郭翠花想着她自圆其说的谎言,一切都那么自然,完全没有被医生看出来的端倪。
难道接受这样的治疗结果,把刀伤当作被狗咬伤来治?
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外人说长道短;只有这样,才会保住春阳的名声。
村里人谁不知道,郭翠花有多么宠爱王春阳,就算是演戏,也得给足王春阳足够的面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让王春阳把牢底坐穿的想法,也只能她郭翠花一个人知道,她不想让不知情的人,再背后乱嚼舌根子。
郭翠花前思后想,既然来到了卫生室,那就横竖一条道走到底,死马当做活马医。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卷起了袖子:“医生,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认知太过狭隘,我刚才分析了你说的话,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打针算什么?我还被五只蚂蜂追着,被其中一只蛰住过呢?来吧!怕啥?这次为了这点伤,我豁出去了!”
这村医劝了半天,终于说服了郭翠花,他拿起了针管说道:“翠花婶子,要知道你这么勇敢,我也不用给你啰嗦半天了,你忍着点,我这就给你打针,减轻你的痛苦。很快就好,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似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
郭翠花把左边的胳膊准备露出来,微微一笑。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打吧!”郭翠花想到脊背上的伤口,迅疾闭上了眼睛说道。
村医听到郭翠花的话,拿着消过毒的棉花,准备往郭翠花的胳膊上擦拭,他这才意识到想到了什么。
村医手中拿着棉花的手,又从空中放了下来。
他抬眼望着郭翠花的伤口,问道:“翠花婶子,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伤口的位置,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郭翠花眼看着自己的谎言就要戳穿,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紧张地双手搓着衣服。
“医生,这不合适吧?咱们男女共处一室,要是再传到村里爱八卦的人的嘴里,这捕风捉影的事岂不是成了事实?我看使不得,真的使不得,你还是放过我吧!”
郭翠花的反常行为,被村医看在眼里。
他哈哈一笑:“翠花婶子,你想多了,我看你的伤口,这也是了解病情的需要,才能更好地对症下药,你可不要往歪处想啊!”
郭翠花的目光瞟向了卫生室,那张单人的钢丝床,搭配着这天蓝色的棉布窗帘,让她的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比水生还要年轻十三四岁的村医,她的脸感到发烫。
这么久以来,除了水生,还没有人看见过她的身体。
她的头垂了下去,不敢去看村医的眼睛。
她娇羞地说道:“那你把帘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