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你没事吧?”
春梅的呼吸变得无力,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春梅,都怪我不好,一时把你叫了过来,虽然,你没有叫国强一声爸爸,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你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你也不会那么悲伤。”赵雪盈看到王春梅这模样,她自责地埋怨着。
“不是这样的,你也不需要自责,我只是没有做好叫爸爸的心理准备,这对我太突然了,在我的心里,我早已习惯了王水生是我的父亲。”春梅不想看到赵雪盈怪罪自己,她没有隐瞒地说道。
赵雪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春梅,这么多年,是我们一直对不起你,你不原谅我们,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你不想叫国强一声爸爸,那就不叫也行,我也不想勉强你,我只想看到我的女儿好好生活,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
王春梅听着赵雪盈真诚的话语,冰封多年的心,好像重新注入了新的洪流,直抵她的心底。
她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这十六年,你们不在我的身边,但是,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能够理解你们的感受,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就让这条梅花的手帕陪着刘叔叔吧,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不再孤单。”
刘明远闷的无聊,走到了刘国强的身边,看到了他身旁放的那条梅花手帕。
刘明远把这梅花手帕放到脸上擦了下灰尘,又把手帕紧紧地攥在手里。
他傻乎乎地咧着嘴说道:“这是我的,我的。”
刘明远反常的行为举止,让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春梅也惊呆了。
自从上次在赵雪盈出院那天,见到过刘明远一次,那蛮不讲理的态度,还是那样蛮横。
过往,刘明远为了得到自己,不惜伤害李大柱的行为她没有忘记。
才几天未见,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王春梅惊讶地看着刘明远,他好像完全记不起来自己的样子,那呆滞的表情,像一个孩童。
王春梅凝视着刘明远,说道:“明远,你这是怎么了?”
“秦芸慧,大巫婆,走开,走开。”刘明远说着,用手比划着,战战兢兢地看着王春梅。
王春梅是不喜欢明远对她一次次想要占为己有的想法,现在,看到他的变化,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
她的内心反而感到不安起来。
她轻轻地走到明远身边,轻声地说道:“刘明远,我不是秦芸慧,这里没有大巫婆,我是王春梅啊!你咋变成了这样?”
“哼哈,我就是这么拽。”刘明远不去理会王春梅,把手放进嘴里,嚼着手指头说道。
赵雪盈看着刘明远又变得开始不正常起来,这疯疯癫癫的表现,还失去了他和秦芸慧的一桩婚姻。
前来吊唁刘国强的众亲朋,已经被刘明远大闹现场,大家在议论纷纷中,都各回各家了。
春梅现在还在追悼会现场,这还是她打电话亲自让春梅过来的,万一再惹恼了春梅,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女关系,再发生变化怎么办?
赵雪盈生怕刘明远再做出有伤大雅的举动。
她阻止着刘明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明远,听话,别闹了!”
刘明远推开赵雪盈,不情愿地口吻说道:“汽车,嘀嘀。”
赵雪盈看着刘明远说话越来越不着调,流下了一行热泪。
她抹了把泪,看着刘国强的遗体哭泣着:“国强啊,你就这么走了,把我一个人撇下!我该咋办啊!明远疯了,你让我咋活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刘明远自娱自乐,完全像个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人。
赵雪盈的啼哭,反倒让他更加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