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夫妇没有理会春梅,而是在忙着他们手中的工作,把春梅一个人撂在了那里。
春梅的内心一时感到失落,她站在一旁,默默地张望着他们漠然的目光,眼神里尽是对自己的嫌弃。
男人在案板上麻利地切着芹菜,女人正在垃圾桶旁摘着空心菜上发黄耷拉着的叶子。
时间越来越紧,如果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顽固的油腻没有清理干净,这也不利于问题的解决,怎么给云啸天交代?
春梅柔声细语的说道:“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的时间很紧张,也考虑到,到了饭点,怕孩子们吃不上饭,如果出什么问题,到时候,由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我会给云校长做好解释的。我看现在配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共同行动起来,这样速度会快一点,免得耽搁了事情。”
“这......这......不太合适吧!”做饭妇女挑衅地口吻看着春梅。
春梅一听就急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什么事也有个轻重缓急,县里领导很快就要来了,要是再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连累到云校长受了批评,岂不是后果更严重?”
做饭妇女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春梅,不屑地说道:“小王校长,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这话我们不是没有听过,你是成天坐办公室,想一出是一出,有事没事,就喜欢给我们挑一些毛病,这都是油渍污垢,让我们整改?你要闲着没事干,自己去清理。”
做饭妇女附议着,牢骚满腹地说道:“就是,也不知道咋想的?俺们都快忙死了,你还在鸡蛋里挑骨头,明摆着就是挑刺。我们这顿饭做完,还得忙着下一顿的配菜,这会儿正在忙着,没有时间搭理你,你又不是云校长,又不给我们发工资,凭啥要听你的?
说着不听,使唤不动,见过风,见过雨,做饭夫妇又岂会把她放在眼里?
春梅被噎的愣在了那里,她脸色变得绯红,一时喘不过来气。
自己不过是刚刚被提拔之后,刚上任的副校长而已,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在做饭的妇女这里,成了没有资格说他们的人。
春梅知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重要,可是,在比自己年龄大的长辈面前,她的每一句话,就犹如空气。
她的这个位置,无非是徒有其表的虚名罢了!谁都可以朝她发脾气,谁都可以把她的话置之不理。
春梅好像听到了云啸天对自己斥责的话语,对工作不尽心尽力;她好像看到了周围那些想要看她笑话人的讥讽话语。
这一刻,她甚至后悔,不应该答应云啸天,去当这个副校长。
现在,连食堂的叔叔阿姨也不愿意摆她,春梅撞了一鼻子灰,没有人理解她,她就像一个特殊的存在。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她的伤悲;更没有人会知道她工作背后鲜为人知的辛酸与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