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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熟米夫妻(1 / 2)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正当年的成熟男女,浑身散发特殊的型分泌化学物质,发出的声音,都是鸟儿们的春,而任何形体动作,都会让相悦的异性沉迷。

到现在很多人痴迷于性开放的游戏,他们不知道的这是造物主在开的玩笑。当年龄老化到一定程度,他们柔软的的心,对曾经迷恋的性游戏,再不会感兴趣。

就布满老茧的手,对外部的刺激迟钝的没了反应。

人都是从青年的阶段经过,那时候他们不行,情人眼里出西施,发情的对方就是条猪,看起来也是双眼皮的!

那天在北湖,热辣辣的太阳下。走到高高的玉米地深处,林彦俊狗熊一样,用腿划拉出一块平地,把闭住眼睛的吴小怎平整的放下。

后边的一切,就都是水到渠成。

结婚后吴小怎问林彦俊:那天在玉米地里,你是故意设的局吧?

林彦俊叫起撞天屈:老天爷可怜见,听说你父亲不同意,我是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可我怎么也不能设计在玉米地里呀,看到你热我心疼都来不及,还有那份闲心。

那你后来怎么……

吴小怎说半句,留半句。

还问我?你当时转身,撩弄的我全身都不当家了?一切就像千窟窿万眼的河堤,被大水一冲击,还能不溃坝决堤?

林彦俊洋洋得意的接着说:那是天意,要不然我那能如意的抱着美人归?

事情也真是象林彦俊说的那样。

元旦休班的时候,他买了几斤好酒,大喽大架的溜达进吴小怎家。

吴小怎的父亲正在那饮着中午小酒,得意的眯缝着眼,享受晕天雾地的快乐。睁眼看到笑丝丝的林彦俊,先是一愣,紧接着见到他手里提的几瓶酒。

伸手不打送礼人,忙招呼着坐下。

这林彦俊也真是厚皮脸,打蛇随棍上。

也是稍微客气客气,就大马金刀的坐下,陪未来的老丈人喝起酒。

自古以来,酒能坏事,也能成事。成事的原因,是因为酒精分泌出来的笨比胺,特能拉近人的距离。

林彦俊是喝的东倒西歪,要走得。仗着酒上脸不怕再添红,临行时他对吴小怎的父亲说:下次来我对您要改称呼,得喊您爸爸了!

看到对方直瞪着眼,光傻笑不明白。林彦俊厚着脸皮,也免不了脸如大红布。他略停顿,接着说:我和小怎有了,要奉子成婚啦。老人家,你看什么日子办喜事?

他这是为吴小怎减压。

吴老头听明白他的话,直接一头晕倒在椅子上。这是怎么回事,不值不声,把事情弄得不可回头了!怎么向那运输富户交代?前几天,还在他家里喝酒,亲家长亲家短的拉近乎!

一直红着脸坐在一边,老老实实的为他们端茶倒水的吴小怎,慌了,连忙喊娘来帮忙。

七手八脚的安排好父亲,拉着娘的手,和林彦俊一起向娘说了实话。

娘先是一惊,然后就笑起来,对林彦俊她一直看着就感觉亲。没想到亲是在这里,这孩子就要成为自己的女婿!

老头子醒了酒,砸桌子摔板凳的大发脾气。

吴小怎的娘只劝了几句:这是孩子给你留脸,先给你说。他们要是不声不吭,做下了,你又能怎么样。再说,现在办喜事也不晚。城市户口,国家的煤矿工人,每月开大工资的。有个好女婿,闺女终生有托,比什么不好?

煤矿工人在矿区周围农村,一直是让人羡慕的行业。

吴小怎的父亲托着下巴,静静想了想,终于成全了这对年轻人。

林彦俊得到了神仙美眷,自然心旷神怡。

只是委屈了吴小怎。

结婚后,林彦俊的爹娘嫌他自主当家,对他小家的事很少过问。吴小怎的爹,虽然牛不吃草,被强摁了头,时不时的露出不愉快。

结婚后,连生两个孩子,全靠吴小怎自己操持,还有承包的几亩地也全靠她自己打理。

林彦俊知道,自己对吴小怎是亏欠着了,一直有想弥补的心。工作上老在忙,心疼媳妇只能停留在了口头上。

不知,今生还有机会弥补吗?

想到这里,黑暗中林彦俊蚊蚁般自言自语,又叹了口气。孙燕从好像知道他想的什么,用手拍拍他的肩,也轻吁了声。

事故发生的第三天,透水的原因终于搞清楚了。

事故处理领导小组,从救护队员传来的信息,以及亲自到现场观察的结果:水是从负三百米以上的小湖系,老塘子里的多日的积水溃决出来的。

水流冲刷的痕迹和被淹巷道里的淤泥、杂物,和小湖系特有的页岩生物化石。都说明了本次将屯头系淹没的水,就来自该矿早已遗弃多年的采空区老塘子!

可按理说那个标高的采掘活动早已停止,正常的渗水渠道都很畅通。水都是流到屯头系的水仓,那里可是每天都正常排水的呀。

只有一个可能,众多的小煤矿、煤窑产生的水,由于他们掘进采煤的不规范没有章法,改变了渗水的渠道和路线。

将原该有序排放的水,和因破坏浅层煤柱岩巷,引起大量下泄的地表水,都隐秘性的排放到了老塘子。给国有大煤矿,埋下了巨大的无法预测,何时起爆的炸弹。

第三天傍晚,五个遇难的工友尸体,第一批在淤泥塞满的风门处被找到。

现场证明,这场特大事故的祸首就是老塘子里的积水。

事故原因找到了,罪魁祸首却没法追究。首先,分田到户搞承包了,一切以经济效益为核心,在自己的土地上进行采矿活动,当时并无法律限制。

再就是,谁给这些采矿者,提供的矿产地质资料。别说这些矿主、窑主,没有能透视百米地层的眼睛。就是他们找人勘探,也不能这样巧的找到国有大矿采矿活动中,遗留下的煤层边边角角,和残留的煤柱。

一定有人向这些人提供了准确的地质资料。

资料的提供,是收买了关键人员?还是领导安排?这可能随着煤矿的关闭,成了永久的秘密。

小煤矿、煤窑,偷风偷排水,是从事矿业的管理人员心知肚明的事。

国有大矿为什么成本居高不下?小矿主为什么只付出人工成本,就能从地下可意的挖金子?用廉价煤炭,抢夺国有大矿的饭碗,让国有大矿无法生存?

这里有放纵私欲形成的腐败,也有那个时期政策的紊乱。试想国有大矿没有关闭之前,怎能允许在它周围,产生那么多无序的采矿行动。

多少年被压抑的私欲,一旦被放出笼子,就像是囚禁的老虎放进山林。它可不想一些自以为是的什么家想象的,平衡生态。老虎食物谱里,不禁包括生物链的下端,也包含了靠着山林谋生的穷人。是的,一部分人是迅速富了起来,中国出现了煤老板这个具有特色的称呼。但国有大矿的安全体系,也被人为的白蚁,蛀的千疮万孔。

只是,责任找谁去?实用主义的近视眼,是不管不顾青山绿水是否存在,只是滥伐着山林,哪管后代的死活、发展!

尽管一肚子的怨气,在千方百计营救落难的矿工们的事情上,集团公司、矿领导仍然是竭尽全力。除了安排救护队寻找,加大排水通风,增加清淤人员,还在预测估计的区域打钻。

从几百米的地面上向下打钻,是不得已的办法。

要是新矿井。打钻寻找,是很准确的。

从打钻后安置的钢管,既可以得到井下人员的信息,也可以给他们输送氧气和液体食物。最大限度的维持遇难矿工的生命,为最终的打通巷道救出人,争取宝贵的时间。

可这是个即将关闭的老矿,而且被老塘子水冲击后,地下的空间不能明了,人的确切方位也只能是大致区域。

但,营救一直在争分夺秒的进行。虽然,带上井的是三个已经遇难的工友。按推测,其他的人也应离开不远。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国有大煤矿特有的韧劲,不到最后决不放弃。

副井的天轮在转,矿井的大型设备在运行,参与一线抢救的人员源源不断深入事故多发。地面的钻机,渐渐钻到可能存在遇难矿工的水平。

三个矿工被从罐笼了抬了出来。每人都躺在担架上,脸上蒙着厚厚的布,全身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围在副井井口的人群,呼啦一声围了过去。惦着脚尖,伸着脖子,尽可能的调动着自己的视力,想从包裹严实的担架上,看出被抬上来的人的信息。

当然,他们的努力白费了。

在黑暗处呆的太久的人,见到光亮的第一个防范,就是蒙上眼睛。不然在黑暗中久了,眼睛的神经已经发生了改变,防护的不好,会造成永久性的失明。

长时间的没有进食,身体衰弱不堪,任何冷风热气,都会对被救者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在场的人,大多是老矿工家属。就是几个行业外的新人,在其他人磨磨唧唧的说话中,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无论死活,谁被抬上井,都不会公开他的信息,更无法看到被救者的面容和身体。”

被救者都是严严实实的遮盖着。

这既是稳定人心的必要,也是被救者生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