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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聚英雄过人气魄惟热血甘洒沃野(2 / 2)

好不容易熬到孟思虎昏昏睡去,女人枕着他的臂膀转侧反复,不知琢磨些什么。

吴六幺轻轻用小刀拨开木门栓,打算悄悄靠近女人,互通信息。木门栓倒是拨开了,只是没料到,孟思虎狡猾如狐。门里竟然拴着条铁链,链条上有铁将军把门。看来,他对女人不放心,怕自己睡着以后偷跑。

进屋进不去,说话不能说。女人配合都难解救,何况女人根本不知有人来救。

吴六幺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联系女人的途径。就在他驴推磨样转了不知几圈,眼睛看到一堆芦苇。读者可能要问:胡扯,又不是河边,山顶哪来的芦苇?

可不是的,山顶不生芦苇,可是土匪要修理屋顶漏雨,就有了芦苇。

吴六幺用根藤条,打通了芦苇的关节。然后从窗户缝里伸进去,芦苇的一头直达女人的耳边。

吴六幺轻轻一吹,女人一个激灵。用手掏摸一下,她大概以为是小虫子钻进了耳朵眼。女人没有掏摸到什么东西,又一阵瘙痒袭来,女人便转过脸来看。

一根芦苇,从窗户缝里伸进来,直达自己的耳边。要是一般的女人,肯定会惊呼起来,那时吴六幺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偷情的女人不光是情商高,胆子大,智商也不会低。要不然怎么能糊弄住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男人暗度陈仓。

女人发现了异常,悄悄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摸到窗户边。穿过窗户缝隙,她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吴六幺。既然和易望恩相好,他的把兄弟女人还是认识的。

女人耳朵贴着窗户,和吴六幺叽咕几句便又上了床。把吴六幺伸进来的芦苇,放在孟思虎的裤裆里,自己往近靠靠。就觉得一股温水,流了进来,自己的裤头湿了,孟思虎虽然没穿裤头,中半身和腚下的被褥也浸了水。

吴六幺利用打通关节芦苇,把温热的水从壶里倒了出来。

被褥浸水的滋味可不好受,孟思虎虽然大醉,加体力透支,睡得昏天黑地。还是嘟嘟囔囔:臭娘们,你尿床了吗?

女人也装着才惊醒,哼哼唧唧的说:怨我吗,你天天要不够,一晚上多少次,就是个铁的也要磨破了。啊呦,快!给我钥匙,我得上厕所……慢一慢,别说尿,就怕还得屙床上。

孟思虎骂骂咧咧,眼睛没睁,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扔给女人,自己翻了个身又睡去。孟思虎太贪色,几天来没有节制的纵欲,掏空了身子。

待到女人出了屋门,吴六幺把他绑缚在自己背上,急忙离开山顶。

鸡叫五更,东方冒明,吴六幺已经背着女人离开了山脚。在一片不大的树林里,他看到了伸头缩脑的黄伟忠。按约定,黄伟忠正牵着头毛驴,在树林里火急火燎的等待。

吴六幺费尽气力,才帮助黄伟忠把女人接回,除了多点绿毛,一根头发不少的还给了易望恩。

土匪之间也是互通音讯的,吴六幺箭打粪门的绝技早已不是秘密。如今,吴六幺又盗走孟思虎的美人,这地块两个最大的土匪,让他得罪了个遍。马如龙和孟思虎联手,鲁南和苏北交界的地方,哪里还有吴六幺的存身之处。

土匪们咬牙切齿的说,只要见到他扒皮抽筋。吴六幺在这一片不能再呆,加上几个兄长接连去世,吴六幺只好到煤矿隐身。

这时的彭州煤矿,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为了稳定的掳掠煤炭资源,日本人专门成立了守备队,警卫的十分严密。相比较其他乡村来讲,土匪轻易不敢进入矿区。

吴六幺到了矿区,临时住在先他一步而来的黄伟忠家。黄伟忠在这里下煤矿,每天领一斗笠帽高粱面养家糊口,住的是地趴趴屋。

从山顶崮救下易望恩的女人后,当晚土匪就围住了黄泥套。没有搜到黄伟忠和他的家人,放话:捉住他点天灯,抓着他的孩子给劈了,抓住他的女人给卖了。

实在没有地方可去,黄伟忠只能下了日本人的煤矿(详见拙着《恨乎》)。

日本人来了以后,矿区相对稳定,土匪的骚扰来得少,但日本人对工人的盘剥很厉害。特别是每天进矿门,都要在日本人的监视下,搞不好就是三面的新交,正反耳光打的脸肿得像猪头。

吴六幺才到煤矿上班,不太懂规矩,只知道点头,不知道鞠躬。被带班的日本伍长伸手就是几耳光,临了又被打了几枪托。

吴六幺吃了亏,心里这个窝囊啊:老子走过南闯过北,大运河里尿过水。让这些长得乌龟王八孙子样的日本人打了,以后传出去,还不得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死。

吴六幺可不是个吃亏的人,武功不怎么样,心眼灵活,一眨巴眼就是一个点子。他既然想算计日本人,就开始细细的观察。

没有多久,吴六幺弄清楚了,个子长得像个碌碡滚子,人又矮又粗的伍长特别好色。矿上日本人自己带来的慰安妇,被当官的优先使用,残汤剩水的,伍长这个级别的个月成十也难得喝一口。

有性瘾的伍长头脑还算灵活,他发现开饭店的马寡妇很有姿色。这个女人长着双桃花眼,看着就叫人心乱神迷。

一个好色,一个想财。更盼找到靠山的马寡妇,没有经过太多的羞涩,就和伍长上了床。既然成了伍长的女人,钱和势大大的有。不过伍长也不是善茬,他怕得性病,更想吃独食。给马寡妇设了限,绝对不能允许其他男人上身。要不然,就死啦死啦的。马寡妇心里那个憋屈啊:老娘又没卖给你,凭什么只能给你!龟孙子,长得没有板凳高,身子倒有碌碡滚子粗!

想是这样想,日本人手黑,马寡妇也不敢明兑。暗地里偷了几回嘴,见到伍长心都要狂跳几回。

话说那几天,马寡妇走亲戚,饭店关了几天门,伍长的日子难熬的很。

欲火熊熊的伍长,每天都要遛出矿门,看看马寡妇是否归来。这天,好不容易看到天擦黑,饭店开门了。伍长那个开心啊,大步流星的走来,满以为进门就能温香软玉满怀。谁知店里只有一盏小油灯,见不到人影。不对呀,门开了,怎么没有人?疑惑的伍长侧耳听听,卧室里有动静。再分辨,听到屋里有云雨之声。伍长非常生气,老子的女人也敢睡。推门就进,结果石灰包落下,闹得伍长眼睛几乎失明。

后来才知道,马寡妇那天根本没回来。那天有人在她床前栓了两只刺猬,黑暗中挣扎的刺猬,发出的唧唧哝哝的声音,不细心真分辨不出来是否男女欢爱。

伍长的噩梦并没有从此结束。这天他又到马寡妇家去。缠绵一阵,可能身体透支太大,马寡妇起床去购买饭店用品。独自在床上朦胧的伍长,听到床头有老鼠打架的声音。这可把他吓得不轻,日本人对鼠疫有天生的恐惧,连忙提着衣服跑出卧室。等穿好衣服准备回去,想到手枪还在枕头下边,慌忙去取。手一摸,没东西,翻开被窝,手枪也没见到影子。伍长的冷汗就流了下来,丢枪的处罚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明明我放在枕头下,我又没离开,怎么枪的没有?伍长想不明白。

他再次端起马灯细细寻找,枕头边有张小小纸条。上面的几个汉字。粗通中文的伍长倒也明白意思:枪!我已取走。吴六幺!

要说吴六幺身怀绝技,那是高看了他,只不过魔术般的玩的智力游戏。但要说他,没有点功夫,也是瞎编。多少年的功夫历练,他也是身如狸猫,落脚狸猫。要想算计个人,本事还是绰绰有余。

伍长知道坏事了,前几天自己被算计,基本弄清是吴六幺搞的鬼。这几天,伍长一直在寻找吴六幺,就是没见到他的身影,有人说他可能投靠了游击队。

按理说丢枪,伍长自己承担责任也就罢了,谁知这小子良心太坏。回去报告说,马寡妇伙同他人。迷醉了他,盗走手枪。事情的结果,伍长的处罚不太重,马寡妇掉了脑袋。

大约两个月之后,伍长在宿舍里被人杀了。人躺在床上。就像一段树桩,脖颈流出大量的血,没有头,裤裆里的家伙也没了踪影。

为此,日本人开始了大搜捕。矿区、矿工家属宿舍,围墙电网里的煤矿角角落落,检查个遍。

最终伍长的头,被装煤的工人在煤堆里发现。

这时的人头近乎腐烂,但仍能看出那龇牙咧嘴骷髅嘴里,含着还能辨认出的鸟。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