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祈祥微微转过脸来:我是老了,咱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每天偷鸡摸狗的,虽说瞿锊意不说什么,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睛,我的那个就蔫吧。
这辈子,我和你连一对正式夫妻也做不成!我和你成天整夜,夫妻般待在一起,有过吗?整天偷偷摸摸,提心吊胆,有意思吗?
苏绍俪心里咯噔一下,想想化祈祥说的也是理呀。她用细碎的牙齿咬着嘴唇,感觉化祈祥眼里流出了泪水。
苏绍俪半卧着,舔舐着化祈祥的脸颊,长出口气:你说的也是!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做真正的夫妻。
看到化祈祥狐疑的眼神,苏绍俪咬着化祈祥的耳朵出了条妙计。
这妙计说起来很简单,自从七九年施行双轨制以来,平地出来若干个万元暴发户。既然不事劳动也能发财,谁还愿意出力流汗。
政策允许,经济导向,做生意的如雨后春笋。租间门面,挂出牌子,神秘的炫耀后台,金钱便滚滚而来。至于经营人吗,谁问你男女,谁查你户口。千道理万道理,挣着钱便是硬道理。
到外地隐姓埋名做生意,谁管你是不是夫妻,只要能增加所在地的Gdp,就是嫖娼卖淫也没有人问。
对苏绍俪来说,孩子已经大了,最小的一个也上了初一,算对得起瞿锊意了。她感到自己不能太委屈,应该找个可靠人度过下半辈子。
她给化祈祥耳语的妙计,就是化祈祥自动提出下岗,或者是停薪留职。俩人今日搜罗、骗取点钱财,到他乡去当老板,风流快活,做一对长久夫妻。
苏绍俪的计策对化祈祥很有吸引力,到外边去挣大钱,当老板。还有情人相陪,日夜作乐,做长久夫妻,太具有吸引力。
化祈祥当时就两眼放光,确定了大体日期,和收集金钱的方法路数。他由不得激情燃烧,俩人重新金戈铁马后,憧憬和期待的欢乐中,依依不舍的拉着手,真心实意的惜别。
分别时,双方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赌咒发誓,今生誓不相负,白头到老。只是为了不要打草惊蛇,也是为了以后避免亲朋、家里人追索,目前俩人必须注意行为。
悄悄的,打枪的不要,来个暗算无常死不知。
俩人决定分别以后,暂时不再联系,在外边造成关系有了罅隙的样子。
咬人的狗,不露牙嘛!
俩人虽然暂时分别,心里空落落的。可想到远走高飞后的双宿双飞,这对野鸳鸯分别心里化着块蜜糖。开始表面偃旗息鼓,涛声依旧表象下做准备。
两人的如意算盘:只待单位和家里人不注意,金钱收拾好了的时候,就金蝉脱壳,寻找双宿双飞的乐土。
分手后,苏绍俪一直很兴奋。跟化祈祥这个小自己几岁的男子,从此以夫妻的名义,在人生地不熟的新环境里,做老板娘,想想就是很刺激的事。
爱情,也可以说是情欲,规划好的未来。让苏绍俪每天都像迎接春节到来的孩子,头脑昏昏沉沉。心里的快乐膨胀的几乎藏掖不住,真想大声喊出来。
这一时期,苏绍俪除了搜罗尽家里的钱财,还向闺蜜好友借贷了不少。
心里的甜蜜几乎外溢,等待的时光,是以分秒的煎熬度过。这让享受惯了的苏绍俪,有些不适。化祈祥是不能找来解闷了,一般常来常往的密友就成了她发泄郁闷的对象。
她除了在家请小姊妹们吃吃小酒,打打牌,几乎每天都和闺蜜们搅合在一起。遛商场、搓麻将、喝小酒,苏绍俪把等待的苦涩,尽量转化成欲神欲仙的琼汁佳酿。
这天,几个无事可干的闺蜜相聚,心中甜美的苏绍俪,不知不觉的多喝了几杯。踉踉跄跄的出门,坚决谢绝别人陪送,口齿不清的逞强说:我…没事,还能喝半斤!
这个苏绍丽,从外表上来看,有模有样,风度气质可比豪门大小姐,可是生就的两大毛病:性瘾个!嗜酒!
偏偏自己喜欢显摆,醉死不认这壶酒钱。
闺蜜们七嘴八舌:看你两腿打摽,别上错男人的床。
苏绍俪手摆荷叶:哪里的事,我看不上的,就是吕洞宾,也戏不了白牡丹!我心里有数呢!
带着浓浓酒意的苏绍丽,在微风中柳绦般飘荡走去。
也
是该当有事,她的老相好王慈丹,矿上的小头头,正眼扒眼望的站在山涧沟边的小院门口。
妻子带着孩子,今天去娘家喝喜酒,晚上注定是不回来啦。王慈丹一个人在门口张望,想到哪里找个乐子。
见到苏绍俪晃晃悠悠走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啻像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好久妒火炽烧,无法得近芳泽的他。大步走向满脸带笑的苏绍丽,拉住苏绍俪的小手,不住的摇晃。弄得本来头脑发木的她,瞬间头大如斗。
见到苏绍俪的王慈丹两眼贼亮,眼睛流淌的都是喜悦,连声招呼:快家里坐坐,今天家里没人,都去乡下亲戚家喝喜酒。你这仙女今天怎么有时间这么驾临了?心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哥哥?
这一时期因为避嫌,久没尝到男人滋味的苏绍俪。借着酒性,情趣就很快波起浪伏,就是看到条公猪,也是双眼皮的。便乜着眼笑:吆…你还记得我……
随着苏绍俪嘻嘻一笑,王慈丹麻了半边身子。作揖、鞠躬,低头哈腰的奉承着,把苏绍俪搀扶进家门。
两杯清茶进肚,苏绍俪清醒了些:忘了我吗?
哪里呢?你是天上的仙女,我是地下的凡夫,能见你一面都是福分。
王慈丹和一般花心男具有同样的特点,都很嘴甜。
苏绍俪很受用的听着,眯细着眼看他只管笑:小油嘴!
王慈丹很早就是苏绍俪的裙下之臣,只是化祈祥淡化了他的存在。每每更深人静想起,苏绍俪心里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她生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女人。
你今天喝多了?
王慈丹用手撩搂一下苏绍俪,精致的鼻子问。
哪里?再来几两也醉不倒我。
和一般醉酒的人一样,越是酒醉,苏绍俪越是不认账。
那,咱们再喝点?
王慈丹蹚水样的试着深浅,毕竟俩人好久没有那事。苏绍俪迷恋着化祈祥,现在要是不情愿,嚷闹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绍俪没有回话,只是在眯眯着眼,咯儿咯儿的笑。风骚女人的笑,是大风刮海面,特别迷人,里边蕴含的意思,不言自明。
王慈丹大喜,家里现成的菜,他手脚麻利的置办好酒菜,很快俩人戏谑着,小酌起来。
王慈丹刻意的一杯接一杯劝,苏绍俪本来就是带着酒意的人。
心里郁积的事太多,本身酒量又不是很大,苏绍俪很快醉倒。
王慈丹把她抱到床上,久旷之人,恣意放荡,颠鸾倒凤,畅酣淋漓。醉得迷迷糊糊的苏绍俪,哼哼歪歪,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也分辨不出相拥相抱的是化祈祥,还是王慈丹。
醉中吐真言,朦胧中再次做爱,苏绍俪哼哼唧唧如在云霄飘荡。不经意间,把她这一时期多么难捱说了出来。
有心人王慈丹,本不甘心化祈祥独占花魁,听得懵懂,便开始套起苏绍俪的话。
苏绍俪断断续续,把她要和化祈祥去云南那边定居,还把她收集的钱财数说了出来。
大醉的苏绍俪说者无心,王慈丹听者有意。当听到苏绍俪和化祈祥的远遁的打算,王慈丹甜酸苦辣辛、羡慕嫉妒恨,搅合在一起。
他本非正人君子,美人钱财双得的事,怎么能轻易放过?
苏绍俪是在半夜回的家,路上有些清醒。做得事隐约记得,说得什么话,头想疼了,也没理清。
苏绍俪住的地方,也就是涟泉区矿工家属宿舍,离乘火车的大站,也就是彭州市中心区有四十多公里远。
偷偷到外地去,因为是要黄鹤一去不复返,苏绍俪和化祈祥俩人。当着矿区宿舍的人,没有胆量,出双成对的去坐公交车。俩人都想,反正各人都拿到了车票,上车前不见熟人,火车上见是最安全的方式。不然谁知哪只眼哪张嘴,道出秘密,说出事!
苏绍俪一个人,独自坐在公交大巴车上,心底愉快的像是出嫁前夕,又怀揣个兔子惴惴不安。
苏绍俪东瞅西霎的才下公交车,便打量四下人群。还好,站前广场人来人往,来去匆匆,没有谁在注意自己。
苏绍俪放下点心,在广场转了一圈。按约定这时不能去见化祈祥,可离检票上车还得一段时间。到哪里去消磨这段难熬的时光呢?苏绍俪有点拿不住主意。
这时,有个热情的声音传过来!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