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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挣脱枷锁(2 / 2)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郁煌言又开始了人生至暗的时期,每天蔫头耷脑的,和生瘟的鸡差不多。

父亲见了,只有暗暗叹气,心不禁揪扯起来。他虽然有几个孩子,儿子就是这一个呀。

他再次翻看了儿子所有的手信。决定这个礼拜,他要回贾汪一趟。本来因为赶工程进度的原因,他是不打算休班的,现在不能不走!事急也,谁知众多姑娘追求的儿子,能干出什么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啊。

男女之情可是干柴烈火,洪水猛兽,一旦泛滥,将处于万劫不复之地。

父亲这次休息,只在家里待了一天,很快回来了,还带来不少母亲专门做的好吃的小菜。

父亲把两个方凳拼在一起,亲自给儿子倒上一盅酒。平时,他对儿子管束很严,不允许儿子喝酒、赌博、滥交朋友。

今天看得出他是从心里高兴,进屋就一直笑眯眯的,像是儿童做了件得意的事。

儿子,过来!愁眉苦脸的躺在床上干什么?来呀,老爹有好事告诉你。

看到儿子疑疑霍霍,磨磨蹭蹭的一步迈不了四指的看着自己。父亲笑了,把酒盅往儿子面前一推。

待儿子仰脸掫干酒,示意儿子自己再倒一杯。看到儿子默默无语,只是满脸的狐疑。

父亲脸上生花,故意卖着关子,慢条斯理的:你知道,我这次回去干什么?

停顿了很长时间,他才:这次回家我干了一件大事……

看到儿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又掫干一盅酒:儿呵,你来矿上的时间不长,信没有少收啊,这让老爹我担心死了,要知道男女泛交,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大忌,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你个人条件好,我怕你犯错呀。

这是什么好事?郁煌言听得满脸的不耐烦,雪伊梅的事就够烦心的。其他的人,远着呢。郁煌言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烦。

父亲见此笑笑,话锋突转:雪伊梅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见儿子脸上陡然变色,父亲笑的很甜:我这次回家,和你妈妈商量了下,把雪伊梅叫到了家里。问她喜欢你吗?她楞也没打,直接回答:喜欢!

得意的父亲掫了口小酒:我再问,你愿意帮助郁煌言,嫁给他,爱他一生吗?

她没有一点犹豫,脆生生回答:我你愿意!我能陪伴他一生,让他幸福。

父亲说到这里,连干几杯小酒:这姑娘真不错,说完眼泪就滚落下来,象是受了很大委屈,也象是高兴到极点。

我把你们俩的关系给定下来了,这是父母做主,你可不许做对不起她的事吆。

要是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闹出红杏出墙的事,我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郁煌言一会傻笑,一会挠头。

昨日已经过去,今天已经到来。人生既然翻开新的一页,旧的痕迹旧的清扫,包括曾经让他傻傻的琚清婉,都是昨日的星辰了!

郁煌言的婚姻,应该是父亲一手造成的。雪伊梅对此心知肚明。直到父亲病故,她都做到了好不嫌弃的服侍,是标准的好儿媳。

听到父亲说出来的是,郁煌言心里的兴奋无法言表,他只是面对父亲,憨乎乎的嗬嗬笑着:说什么呢?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会对她好的,今后的生活再艰难,也会呵护她一生。

春风得意马蹄疾。周末返回家的公共汽车,感觉比平时快了许多。

太阳半掩在西山头,郁煌言就到了所在的家属宿舍。腿快脚轻的,很快推开了平房小院的柴门,心里想着何时去见雪伊梅呢。

她那种工作认真的劲头,不下班是不会在家的。只是让人等得心焦,大概月上东山时,可以去她家见面吧。

小院的柴门推开,平房的外门半掩着。郁煌言一步门里,一步门外的跨进家门,不觉呆住了。

雪伊梅正坐在八仙桌子的对面,和母亲笑盈盈的说着什么。见到郁煌言近家,不觉得站立起来,迎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包裹。

郁煌言口吃着说:你……你……怎么没有上班?

母亲很慈爱的看着两个大孩子笑:听说你要来,伊梅特地调了个休息,在这等你。

雪伊梅笑靥如花,没有说话,一向走路只看脚尖的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灵活的在郁煌言浑身上下扫描打量。那神情就是后来邓丽君唱的: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住有人天天在等待……

没想到吧?雪伊梅笑眯眯的问。

她一向呆滞畏缩的眼睛绽放着光彩,娇嗔的指责:你原来,也是可以回来的早嘛!

母亲很快找到做饭的借口,闪身走了出去,只有郁煌言俩人,俩人隔着八仙桌子,两对眼睛磁石样久久不能分开。

很快,俩人的表情都放松开来。

雪伊梅笑着:公共汽车有座位吗?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应该很累了吧?

郁煌言答非所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冷冷的对待我?

雪伊梅仍然笑着,显然对这个问题胸有成竹:怕你得寸进尺!怕你是个风流浪荡子。玩弄女子成性,得到的容易失去的不在乎,先得而后弃!

见郁煌言发怔,雪伊梅笑了:你知道,我的好朋友很少。洪红艳就是我能说出心里话的人,她不止一次和我说:‘咱们的家庭地位相差太远,你又长的那样吸引女孩,始乱终弃更痛苦!’

我是始乱终弃的人吗?

你不是吗?琚清婉是怎么回事?

郁煌言被伤了自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是校花,男同学的眼中花,梦里星。何况还有个体育老师,在关照她?我算什么?在她眼里,我连个狗屎都不如。

说着郁煌言脸色挣红,愤愤的站了起来。

说着雪伊梅脸上浮现不愉之色:那么,只有我这个班里家庭成份残疾的,才看得上你?

哪里?哪里?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股清泉才出岫!

好油嘴!以后别见了琚姐姐,就忘了雪妹妹。

说到这里,雪伊梅见到郁煌言急的脸红脖子粗的,不由的掩着小嘴噗嗤一笑“行了,和你闹着玩还不行吗?就怕你以后见一个爱一个,见到琚清婉又旧情复发。”说着雪伊梅撅起小嘴,一副深思的样子。

雪伊梅幽幽的说:洪红艳说和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天长地久。她劝我尽早离开你,免得终生痛苦。

自从认识雪伊梅,郁煌言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脸上表情这样丰富,看得不由呆了起来。

傻样!雪伊梅在他额上戳了一手指,忍不不住笑的弯下腰。

其实,郁煌言心里有个小秘密。因为同在一个煤矿上班。已经有人,给他介绍洪红艳的姐姐.

那可是个清纯、美丽的女孩。工作天天可以碰面,如果不是父亲采取断然措施,雪伊梅果断勇敢。郎有情,妾有意的,和洪红艳的姐姐,两人牵手走上婚姻殿堂的可能性很大。

此后郁煌言的生命进入了新的历程。每次休班回家,只要雪伊梅上中夜班,他都会在接近凌晨的时分,踏碎昏黄的路灯去接送。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不会中断。

雪伊梅上白班的时候,他也会不顾雪伊梅的劝阻,大摇大摆的到厂子里去找她。

这个灵感,得益于当时欧阳发托他牵线婚姻时的启发。他要让全厂上下的人知道,雪伊梅已经名花有主。震慑于自己的存在,收回哪怕有过一秒的狼心狗肺。

矿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高高大大、雄雄壮壮的郁煌言是个练家子,是个不好惹的主。

砖瓦厂毕竟存在于矿区,对煤矿工人的血性,没有人敢于低估。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