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眼角眉稍上扬,还保存着凤蛾一样的标志。
看着柯耀梅,辛悠宜调侃的说:真不知老天爷怎么看顾你,你怎么没变样?耀梅抛了个白眼,娇媚的:就是你的小嘴会说,当年眼睛迷死人,现在嘴也会灌迷魂汤。文竹藏匿起来,就没有了月亮太阳?天下何处无芳草。
看到辛悠宜似笑非笑,柯耀梅用食指遥点着他的脑袋: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文竹不见了,还有我柯耀梅!
看到辛悠宜点的菜,柯耀梅说:缺了道关键菜!
她点了个孜然烤羊腰。看到辛悠宜迷惑不解的样子:你说过的忘记了?大红枣的故事。
辛悠宜想起来了,那是个骚情让人捧腹的故事:话说局里有个白总工。六五年时,喜事连连,老牛吃嫩草。把跟他实习的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近水先得月。打草逮兔子顺手,几次勾引就上了床,然后辞旧迎新的娶进了门。
上来还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半个月下来,连番的彻夜鏖战,眼见的体力不支。
而他金屋新藏的阿娇,一个蚂蚱吃香嘴,正在兴头上,夜夜不空床。
白总工哪里打熬的过,每天上阵没有三两个回合,就提枪边走。
心里怯战,本领越发的拉稀,到后来连枪都举不起来。
小妇人不由的升起怨愤:‘原以为你是个五代十国的铁枪王彦章,谁知是经不起水泡的泥罗汉。
你说你,没那个头发,挽什么头发卷?成天张口气喘的,你招惹老娘干什么?都说名士多风流,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口惠实不至。
白总工不服软吧?又没有那个硬实力。
服软吧,进了们,小娘子便摔摔打打。只有痰涌喉咙泪满腮,受着窝囊气。
再说,他的手下,有弯腰谄媚者,一直察言观色,想讨得白总工青睐。
见白总工每天蔫吧的抬不起头来,开始还以为是新婚燕尔,纵欲过度。
后来见白总工气色越来越差,除了脸色晦暗,总是长吁短叹,像是受尽了无穷的欺压。
不由得,悄悄问了白总工。
白总工先是羞于启齿,后来想到以后的光阴如何煎熬,心一横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谄媚者听了连连安慰。告诉白总工,他在户部山的旧宅邻居,须发皆白,床上功夫好生了得。不久前嫌弃前妻不耐战阵,又娶了个二八娇娘。
这已经是他第十次换妻。
那老先生甚通彭祖养生之道,擅长房中术。
谄媚者和老先生是通家之好,问他点要诀,想必是手到擒来。
白总工听后大喜,许诺一旦解决他的难言之隐,对谄媚者必当重用。
温饱思淫欲,何况如出身世家子弟,现在又是位高权重,薪酬过人的白总工。
那几天,白总工茶不思饭不想,如久旱的禾苗,干巴巴的等待着秘诀的到来。
也就是白总工等的心浮气躁,农夫心内如汤煮的时候。
谄媚者来了。他很会办事,不仅讨到了秘诀,还按秘诀准备好了材料。
各位看官,你们说是什么秘诀?
说来极为简单:将带来的几味中药煎好,然后把大红枣放进去浸泡,房事前食用一两枚即可。
白总工如久旱逢甘霖,大喜照办。
果然神效!
只是此药虽好,但不宜保管。冬季倒也罢了,夏季久泡极其容易发馊。
发馊的红枣,不仅药效大减,有时还会弄得跑肚拉稀。刚刚上身,就得下马,很是大煞风景。
少夫人不愧是知识女性,想起中药的炮制方法:把泡好的大红枣,放在院子里晒干,以备不时之需。
此法果然有效,两口子皆大欢喜。
话说到了一九六六年,红卫兵开始造反抄家。
白总工这样的解放前的豪贵子弟,解放后继续穷侈极欲的人,老的都快走不动了,跳舞口水都要流到舞伴脖颈上的人,自然成了目标。
出乎意外,不只是白总工颇有心计,早有转移,还是他根本没有继承到什么财产。除了一些技术书籍,就是一沓沓技术方案,贵重的东西一点没有抄到。
几个男红卫兵落寞的走到院子里,抒发着怒气。仅剩几个心细如发的女红卫兵,在室内仔细查找。
就在几个男红卫兵愤愤不平,争争吵吵的时候。有个人看见了院子笸箩里,晒干还没来得及收的大红枣。肚饥嘴馋的,上去就拿起一把吃起来。
这小子,自己吃独食?
其他人见到红枣,蜂拥而至,纷纷抓起一把,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这一吃不要紧,每人都感到丹田里如同火烧。热辣辣的劲头直往两腿奔去,高射炮一个个仰首星空。大热的天,每人穿的都很单薄,加上很少有人穿内裤,一个个撇啦着腿,形象极为不雅。为了掩饰窘态,只好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女红卫兵室内查抄完毕,实在没找到什么东西。大呼小叫着涌出门来,喊着男红卫兵们去查抄下一家。
可是再喊,男士们红头涨脸就是蹲在地上不起来。
几个性急的女红卫兵上前就拉,谁知人还没站起来,一松手,人就又嘟啦下去。
连续拉起多人,多人都如海潮,此起彼伏,就是不肯站起来。
晚上开斗私批修会议,女红卫兵们义愤填膺:指责男红卫兵立场不坚定,吃了人家几个红枣,就被腐蚀的没有斗志。
责问的久了,一位年龄小的男红卫兵忍不住,喃喃的:“白总工的大红枣真厉害,吃了就站不起来!”
见到辛悠宜想起来故事了,柯耀梅笑得前仰后合。她笑吟吟的,戏谑的用筷子点着那盘炒羊腰:这个也算是大红枣!
柯耀梅见到辛悠宜眉开眼笑,,她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这羊腰更比大红枣神效。
见到辛悠宜只是咧咧嘴,没有达到神效。柯耀梅说:你忘了,这是你当着我和文竹的面讲的,我们俩人当时都笑弯了腰。
辛悠宜脸寒了下来,神色愈发伤感。想到文竹他就刀剜肉的霍霍跳着疼:文竹啊你在哪里?这是辛悠宜的硬伤。
辛悠宜勉强笑笑端起酒碗,仰脸就干,提到文竹那是揪扯他的心肝。古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心里的滋味难描难绘。
柯耀梅见到辛悠宜的举动,知道触碰了这个情种的伤疤,心里后悔,赶快转移注意力。
柯耀梅也大口的喝起酒,不一会俩人的舌头跟都僵硬起来。
你还欠我一句话……
辛悠宜斜篾着眼,看着酒红盖脸,明艳无比的柯耀梅:欠了就还,你说…你说,欠了什么?
这时柯耀梅的口齿清晰起来:你欠我一句话,‘曾经爱过我’,你没种当面说……
是的…
辛悠宜打了个哽:我今天有种,我曾经爱过你…今天还…还爱你……
面对尤物,久旷的辛悠宜,心里被挑逗的活泛起来。
柯耀梅笑了,笑的分外开心。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