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八月初的一天,接近黄昏,残阳如血压在远方地平线。温文四人又有些醉酒一样微醺,第二次来到木屋别墅。
这时刚过七月七,虽然没有推行开来,那些有了钟情人的男女,还是把它称为中国的情人节。
情人节那天,他们四人借助业务招待,中午曾经相聚。按卿玉娉的想法,那天就应该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对着明月银河,来一回长生殿,再到木屋别墅逍遥游。
听到她的说辞,一向谨慎的秋水盈也有些心动,用胳膊肘碰碰温文:咱们找个地方乐和一夜。
温文:这样扎眼的节日,木屋别墅是订不到房间,就是一些安全防范好的宾馆,也是人满为患。这个时候就像2.14时的热闹,很容易见到熟人!你不怕别人认出你?
黎任谱脸上带着向往,想了想,还是干净利索的摇头否定:小不忍乱大谋,没有今天的小舍弃,就没有以后长远的大得。
舍得两个字,充满哲学道理。
那天,幸亏他们四人没有放肆,赵立德那天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墙角处。按他的理解,这样的情人聚会的节日,卿玉娉肯定会和情人在一起。跟踪他们进了房,到时候出轨取证,还不是裤裆里抓小鸡,手到擒来的事。
没料到,他们虽然情意绵绵,仍然有控制情欲的意志力,那天赵立德没找到机会。
此后,赵立得蜷缩在租赁的屋里,好不灰心丧气。
第二次到木屋别墅,因为刚过节日高峰,虽然周末,节假日人满为患的木屋别墅,现在不年不节,又不是周日,情侣房间的预定比较容易。
四人依然按照上次的程序进行。虽然没有发现异样,两对情侣仍然小心从事。
这天晚上,他们的吃喝还是很简朴。原因是,黎任谱说:咱们来这里不为了吃,是为了玩,散心、寻找僻静,在吃上不要下大功夫吧。
菜仍然是八个,和上次一样,大家充分信任温文点菜的水平。
温文又点了辣子鸡,上次其他三人交口称赞这道特色菜,一盘子几乎吃净。这道菜,是木屋别墅地区特色明显的小吃,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的最爱。其他的菜,温文没有和上次重样。
为了活跃气氛,这次温文又讲了段子:由一僧一道共同交好同一个妇人,有孕生子,僧道都争说是自己的骨血。由于妇人当时交叉的性行为,此事很长时间没有定论。儿子稍微懂点事,听两人争论。儿子说亲爹是和尚!道士生气问你怎么知道?小孩子说,我在娘胎里只见和尚钻进钻出,并没有见过道士。
听得卿玉娉扑哧喷出饭来,慌忙擦黎任谱的名牌西服上的饭粒。秋水盈则羞红脸低下头,笑的喘不过气来,撞在温文怀里,让他拍打后背。刹那间,秋水盈想起奉子成亲后,每天眼睛冒火的刘二郎,屡干不见厌烦的房事。
一向稳重的黎任谱,竟也难得的擦抹笑出来的泪,想必是想象出了自己的行为。
大约在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间,四人打着饱嗝,喷着酒气,开始向别墅园区遛去。
酒真是个好东西,适当的饮用,它能提兴,也能助兴。关键的是酒壮英雄胆,酒酣耳热敢去做平时不敢做的事。
这次去黑魆魆的别墅园区,在林间、花丛、草地、湖畔溜达。四个人两两摽膀,采用男女搭配遛着玩不累的模式,惬意的散步。
月是小船状,星星宝石般。夜里的山风不冷也不热,情人暧昧的手一样,抚摸着裸露的皮肤。那新鲜的空气,群山环抱童话般的氛围,是在城市里花钱也买不到的享受。
卿玉娉看着别墅区的灯光远去,人渐渐没入黑夜的深海。把挎着的黎任谱的胳膊,往怀里拉拉,头就半倚在他的肩头。
夜色很暗,三四步内,眉眼还是能分得清。此时的卿玉娉,平时瀑布般垂在背后的蜷发扎成马尾状,随着两人的脚步有节奏颠簸着,很像奥运会上盛装舞步颠簸的马尾。
四哥!嗯嗯,你在想什么?卿玉娉撒着小儿女的娇,随着两人相爱时间的深入。她也学起温文的口气,四哥是她在私密状态下常用称呼。
黎任谱上身抖动,看得出来在笑,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卿玉娉鼻子的部位挂了一下:小猫咪,你想什么?
黎任谱喊小猫咪一般是做爱的前奏,那是爱极情热浑身如火时,丰富想象的产物。不知,大脑睡觉都在工作的黎任谱,突然喊出这三个字。
黎任谱这样喊卿玉娉,也不是空穴来风,之前相当一段时间。小车班的司机,也就是那些十个司机九个骚,一个不骚是酒酕的群体。在嬉笑打闹中喜欢互相问:又掐猫了吗?掐了几个猫?
开始黎任谱不知道掐猫的含义,疑惑的问。他的贴身司机不敢隐瞒:那是和美女上床的隐语。黎任谱当时噗呲一笑,心里想这些骚裤头子,倒是挺有想象力。
只是这个词语,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用过,因为他没有心情,淫秽的用语也需要环境。
第一次和卿玉娉发生那个,大战后的喘息,意乱情迷的,他不知怎么喊了一句:小猫咪!没想到卿玉娉十分欢喜,麻利的爬起,匍匐在他的身上。两人胸口衔接,两颗心咚咚砰砰的跳。然后,卿玉娉痴痴的看着黎任谱的脸,突然趴在他的耳边:四哥!我喜欢这个称呼,它让我满足着迷。
从那以后小猫咪,就成了他们性生活前后的专门用语。
卿玉娉趄着牙笑:怎么?你想野合?我倒真的想尝试,天当被,地作床的感觉!你敢吗?
说完,卿玉娉就扯着煞气呲呲的笑,那样子像是笑出了眼泪,虽然搀着手臂,她还是弯了腰。
黎任谱转脸向后边看看,温文两人脸上挂着笑,不用说,肯定听到了刚才两人的俚言戏语。
黎任谱干嗽了下嗓子,为了摆脱尴尬,没话找话:这地方真的环境不错。要是咱们四人,在这附近有这样的木屋,结伴养老,那该多么好!
没等温文两人接话,卿玉娉:你真的这么想?有想法,才能有干法!有目标,就能找到路!你能舍得胖子,冠冕堂皇的来陪伴我。胖子能饶了你?她不闹的翻天覆地?
黎任谱没敢接下语,他的胖老婆,黎任谱可得罪不起。她那个红色贵族家庭背景,不加挑拣的随便拿一个出来,跺跺脚震动十里地。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胖子老婆既是他之前的拐棍,也是他以后必须面对的,难以撼动的现实。
四人郁郁向前走着,一时没了言语。倒是温文机灵:四哥,你以前也在这一带生活过,这山里到处都是神话,你看山半腰有闪光,说不定有什么精怪哩。
卿玉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唐突,很想转化一下氛围:前几天逛街,我和秋姐在茶社歇息,她讲了个精怪故事,她说是你讲的。后来,精怪们怎么样了?
这时被一棍子打晕的黎任谱清醒过来,就坡下驴:我也听小卿哩哩啦啦讲过你编的故事。你接着讲,据我所知,这一带山林到处都有神灵精怪故事。
秋水盈自从上次听温文讲过一段,一直想知道后事,也用胳膊摁摁温文的腰:别卖关子,讲呵!
哪个讲故事的不喜欢听众痴迷,见到三人都看着自己,温文清理下喉咙开始讲起……
黄孩,其实不算黄。他的黄瓜形脸,不是烟黄色,而是放久了的豆浆,白里带黄。别看,这两种都是黄色,在当地人看来差别就大了去。豆浆黄,那是正常,山里人经常吃不饱,营养不良,黄吧脸太正常,而烟黄脸很不好听,那是性欲亢奋的表现。
当地有句俗语:烟黄脸,烟黄脸,听到上床搁下碗。
这里的上床,可不是指睡觉的意思,而是指男女交媾。试想,这人的色欲狂的多恐怖,饿着肚子吃饭,听到和女人办事,咕噜噜叫的肚子,都没有了食欲。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