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劫记得,慎有多么崇拜他的父亲。
他的一切都是苦说大师亲自传授的,无论是一身的本领,亦或是自己的信念。或许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父亲的尊敬已经将其构筑成了一个极其高大伟岸的身影。
就连掌管均衡教派,慎都一直贯行着父亲当时的理念。
如果让他知道,金魔是被师父故意放出来的,恐怕他的精神世界会彻底崩塌毁坏吧?
这可不仅仅只意味着慎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崩塌,他甚至会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从而令自己的精神世界失衡,从此一蹶不振。
继续在心中保留着师父高大的形象吧。
所有的恶,一切的骂名,便由我一人独自去背负。
憎恨我,然后将均衡教派再度发扬光大吧。
慎...
劫深深的看了一眼慎,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看着劫决绝离去的身影,慎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手臂也有些无力的垂落在身体两侧。
慎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内心之中第一次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质疑。
他虽然有些迟钝,但并不傻,只是长久以来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印象中正直、谦和、古板却又风趣的父亲真的如他调查到的那般,但他同样也不愿相信劫真的就是那种为了力量不惜弑师的暴虐之徒。
......
走廊的尽头处,劫推门离开了。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闪身躲到了一旁的阴暗拐角处。一来是打算目送慎离开,其二则是想找艾瑞莉娅问个清楚。
自己的徒弟凯隐消失不见了,自从上一次会议结束之后,凯隐便再无消息传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徒弟去了哪里。
当他在发生过大屠杀的衣浦河畔第一次看到那个手中只挥舞着一把农用镰刀的诺克萨斯士兵凯隐时,他就已经认定了一件事情——他决心将其收为亲传弟子,在这个年轻的信徒身上,他看到了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纯粹的目标动力。
在凯隐的身上,劫看到了影流教派的未来。
但现在,这个未来失踪了,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劫的视线在四周不断的打量着,看似只是随意的瞄几眼,但实际上对于这座城市里的一切,他早已烂熟于心。
他分出的无数分身,早就已经将整座城市监视了起来。
忽地,劫的脸色微微一凝,旋即骤然色变。
这个家伙...
诺克萨斯人。
不会错的...在之前的战争之中,他似乎看到过这个家伙。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
刀锋之影,泰隆。
诺克萨斯臭名昭着的杀手...
劫的眼眸中绽放出一抹冷芒,他可不管这个家伙出现在艾欧尼亚的目的是什么——
无知者,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