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川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急切追问地址细节:“这个地址具体是什么样的?”
尽管手中持有详细的地址信息,但港岛的道、栋、弄混杂,他实在难以搞清楚哪一扇门才是对应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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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倒也算友善,指了指明确的路线。
道谢过,叶川按照指示前往,终于在一栋楼上三楼,找到写着相应门牌号码的一户人家。
门敞开着,叶川轻叩,屋内传来了回应。"请问您找谁?”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戴着眼镜看报纸。"这里是曹喜贵先生的家吗?”叶川问出关键问题。
听到“曹喜贵”这个名字,眼前的男人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谁?”
观察着男人的反应,叶川确信此人对这个名字知之甚详。"您好,老先生,我是从内地京城来的,有件事需要见见曹先生。”
听到“内地”的回应,这男人显得相当振奋,满脸难以置信。"真的吗?你真是从内地来的?”
“没错,我从内地过来。”叶川确认无误道。"那你有带什么证明材料吗?”对方质疑。
闻言,叶川一时愕然,证明材料?怎么证明……
他从随身的空间戒指里取出现身份证递了出去:“您好,这能作为我的身份证明吗?”
收下的那人看了身份证,只见上书‘京城第二电子厂’字样,顾问技师,姓名叶川,21岁。
那人手有些颤抖,满怀感动地道:“年轻人,你是来找曹喜贵有何贵干呢?”
叶川愣了下,眼前的对话已经切换到了标准的京片子。"抱歉老先生,若无您的允许,我还不能说。”
“小伙子,不妨说吧,其实我就是你找的曹喜贵。”
“什么,您是曹喜贵老先生?可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人认识您呢。”
曹喜贵无奈地笑笑:“当年我十八不到,就应招从军,战败后选择定居,更名为曹青龙,邻居们当然不熟悉这个名字。
我在岛上默默生活了十几年。”
叶川豁然明白了他的境遇。
他在曹喜贵旁边坐下,说道:“尊敬的前辈,我老家就在锣鼓巷附近的一个四合院内,同曹喜顺曹叔是邻里关系,此行到港,是听曹叔所托前来拜见您的。”
曹喜贵猛地抓着叶川的手,激动万分。"兄长他……他好吗?”
望着曹喜贵热切的眼神,叶川心中感叹。"曹叔身体棒朗,子息满堂,子孙承欢膝下!”
曹喜贵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此刻,他翻看着曹喜顺带来的照片,一眼认出了自己的爹娘。"前辈,这是曹叔让我带给您的,并告诉我,爹妈在几年前已安度晚年离开我们,二老虽未见到你小儿子最后一面,但临终前生活得很开心、宁静。”
“爹!娘!”曹喜贵双手握紧照片,忽然跪下泪如泉涌。"儿子罪大……我已离家三十年再未见你们。”
“曾想去内陆看你们,可儿……胆怯不敢回返!”
“此生未能尽孝,儿……对不起你们二老。”
屋内的哭声凄凉又痛苦,哀嚎近十分钟后才逐渐平复。
他整理桌面上的东西,小心翼翼摆上照片,跪着叩了三个响头。
叶川继续出示一些照片,说道:“这有曹叔回忆家人团聚时的照片,他希望您能留下纪念。”曹喜贵刚刚平静的心情又变得哀伤,哥哥的想法他明白,如今几十年过去,回家成了一份奢侈的愿望。"年轻人,你觉得……我能重归内地吗?”他满怀期待却又带有几分失落。
叶川斟酌一番,缓缓地说:“现在看来暂时不可能,可能再等上十年二十年才会有转机。”
曹喜贵惨然微笑:“十年二十年?我不知自己还有多久的时日。”
面对这样的沉重心情,叶川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便转移话题问道:“老前辈,您的生活近况如何?”
曹喜贵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两口,缓缓吐出:“我早年入伍便已婚有一护士爱人,生养了一子一女,只因搬迁没几年,她离世。
战争时期女儿也失踪了,现在我和小儿子相依,经营一些小生意,算是有个基本的生活。
如果不是那时组织给了些抚恤金,怕也无法在这处宽敞的公屋定居。”
叶川也将曹喜顺在京都的生活情况告诉了对方,得知兄长赚钱能满足他们,曹喜贵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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