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其的衣裳都被做成火把给烧了,上身光溜溜的。柳莺子跟他紧挨在一起,一颗心怦怦直跳。
二人静静地看着外面奇幻壮观的景象,都没有说话。
随着火焰越烧越上,从几根粗大的树管中啪嗒啪嗒掉下了几件物事,看形状模样也是几个人。
待火焰已不能再伤人,二人急忙跑过去查看,掉下来的居然就是牛食黍和另外三名军士,以及柳莺子父亲柳成贵和那方脸青年。
一摸他们鼻端,气息粗沉,看来都没有大碍。
过不多时,几个人相继醒来,看着洞窟中乱七八糟的一切,尽皆莫名其妙。
柳成贵再次见到女儿,激动得不知所措。父女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柳莺子更是大哭起来。
众人死里逃生,看着相拥而泣的柳成贵柳莺子父女二人,无不感慨。
余阿其走过去将最后一条仍在扭动的妖树根斩断,笑道:“大家都好好的,现在应该开心……”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一声大响,整个洞顶都垮塌了下来。
这时余阿其正站在正下方,刚要抬头看,眼前已是一黑,整个人都被垮塌下来的物事给埋住了。
柳莺子等人大惊失色,定眼一看时,埋住余阿其的正是顶上那株奇怪的老树……
说到这里,高廷庚忽然问道:“余阿其兄弟好不容易杀了那个白眼怪物,烧了它的老窝,临到头来却被妖树给埋了!楚兄弟、张兄弟,你们说他到底是倒霉呢还是不倒霉?”
周维德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阿其兄弟真是够倒霉的,那么大一棵树砸在他头上,哪里还有命在?”
周维义说道:“哥,阿其哥没死!”
周维德说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阿其兄弟虽然开了原力,可惜境界太低,是经不起砸的。”
高廷庚却仍等着楚小木、张厚二人回答,眼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神情十分得意。
楚小木笑笑不作声,张厚说道:“小义儿说得对,余阿其兄弟并没有死。不过他也够倒霉的,妖树那么正正地砸在头上,即便不死不残废,也得回军营躺上大半年。”
高廷庚摇了摇头,得意地说道:“大错特错,大错特错!完全相反,余阿其兄弟的确是运气好到要命!”
楚小木也有些奇怪,被妖树砸中不死就算好了,想不到居然是一件大好事。张厚的神情更是夸张,瞪着眼珠,张大了嘴巴,发出“啊呀,啊哟”的声音。
东忠军的其他军士却是神情平静,应该是早就听过好几遍了。
高廷庚说道:“任谁都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离奇!妖树落在了余阿其头上,并没有将他砸死,也没有砸伤,甚至头发丝儿都没碰到一根……”
原来那妖树的中间是个空腔,落在余阿其头上,刚好将他给罩住了。这是刚好进了妖树的肚腹中。
余阿其也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势,并不太慌张。
好在妖树腹中并不是一团漆黑,有一处腹壁上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就跟当时在树管中的情形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