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是苍木国人。”肖振戎说道,“为何要来我碧城?”
“小卒先祖是苍木国人,因此小卒也是苍木国人。小卒原本是金阳城焦山矿的生奴,为了活命,便逃到了碧城。”
肖振戎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接着又问了映丹、林振等人,众人回答大致一样,都说是害怕在焦山被打死,没办法才逃到碧城来的。
肖振戎说道:“你们来南定军中也有几天了,是该安排些军务给你们做做。”
众人听说肖副中军要安排军务,都十分的欢喜。
张厚说道:“肖副中军尽管使唤我们就是。我们这几个都是生奴出身,不管是砍柴烧火、端茶倒水,还是扇风捶背、说话解闷,都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肖振戎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斥道:“油嘴滑舌,小心我用军法处置你!”
张厚登时吓得闭了嘴,没想到四处通吃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到了这南定军居然处处都行不通了。
肖振戎不再理他,说道:“你们虽是由大将军亲自荐入我南定军的,但这里是周中军和我做主,便是大将军的话也没多大用处。在我南定军,首先得听从中军与我的将令,不得有丝毫违抗;其次必须要遵守军规,无论犯了哪一条,都会有严格的军法处置,绝不姑息!”又问道:“我城的军规你们都已看了没有?”
众人纷纷说已经看过。张厚本没有看过,也跟着众人说看了,声音反比其他人的都要响亮。众人听了都暗暗好笑。
肖振戎说道:“那就好。”顿了一顿,又说道:“现在虎暮关安定,各处兽山脚下也很难再看到异兽邪灵,而且我军巡边的军士已经满员,笔官、衣官等处也不需要更多人手,况且你们也做不来……军中可算是比较清闲。”他开始皱眉思索起来,显得这件事十分的难办。
众人见了他这副神情,又开始担心起来,心想不知道有什么苦差事留给大家去做,难不成做完了金阳城的生奴,又要到碧城接着做军奴么?
果然听肖振戎说道:“这样吧,你们也知道周中军携他女儿静兰到了我南定大营中,静兰腿脚不便利,身边一直需要人照顾,而且扫地烹茶、烧火造饭等等都需要人手,中军的近卫最近都不在身边,我先安排两人到他大帐中听令行事。其余人先去马官那里帮忙,待中军的侍从回大营后再另行安排。”
众人听说肖振戎居然要安排了两人去周驳的中军大帐中做些扫地烹茶的小事,这与大家入军伍的希冀相去甚远,倒与大户人家的家仆小厮没什么区别。其他人则更加倒霉,马官那里的活计大家也都是见过的,除了日常遛马、刷洗马匹、投喂草料,还需要打扫马圈、修剪马蹄、抬运粪便、接生小马等,全都是又脏又累的事情……
“这算得上哪门子军务,完全就是生奴仆从做的事嘛!”众人心里气愤不已,可又不敢说半个不字。毕竟肖振戎有话在先,南定军由周驳与他说了算,便是大将军也管不到这里。而且这也是说一不二的军令,抗令不遵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肖振戎见几人都不做声,也不加理会,写了一张令条交给了楚小木,指了指他跟映丹,说道:“你们二人用过饭食后便去中军大帐报到,那里自会有人安排。”又写了张令条交给林振,说道:“你们将令条交给马官,便去他那里帮忙。”
楚小木、林振二人老实接过,心里已将这个肖副中军骂了个十七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