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见杨斗兀自站着不动,一副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模样,叫道:“中军,杨斗并没有入军伍,他可以不遵军规罢?”
周驳已在大将军帐中见过杨斗,自然认得,便问安营官道:“仔细看看籍册,这人有没有入军?”
安营官回道:“逢副中军最近交于我的入军籍册中,并没有叫‘杨斗’的。”
周驳铁着一张黑红的脸,问道:“这位小兄弟未入军伍,便是寻常百姓,谁将他绑了来的?”
一名军士走出队来,脸色通红,说道:“是……是我。”小队中领先一名军士也站了出来,说道:“中军,是小将领的队。”
周驳冷冷说道:“查实不严,与罪士同罚!”
两名军士二话不说,将身上甲袍脱于地下,与楚小木等人并排伏在地上,待受棍罚。
一名军士将杨斗拉到一旁,杨斗则一直叫道:“小木……小木,这是怎么了?”
楚小木说道:“阿斗,你去一旁等着,我待会儿再跟你说。”他见碧城军伍的罚责分明,对其更是钦服。
安营官叫道:“行刑兵听令!”
十余名军士齐声叫道:“在!”
安营官接着大喝一声:“行军棍!”
那十余名军士手持军棍,各自走到一名罪士身旁,举起棍子便打,长棍起起落落,姿势还十分的齐整。
楚小木等人听安营官说过行罚期间“不得躲避,不得讨饶,不得大声呼叫”,便都不敢叫出声来。映丹更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楚小木在从西海城到金阳城的路上曾被金阳城武士打过数十鞭,当时他上身的衣裳尽脱,更是在大雪飘飞的冬天,他都硬生生地撑了下来;这时这隔着衣裳的三十军棍倒显得太过轻松。张厚在刚刚已挨了二十军棍,这时又再挨三十军棍,屁股上已经渗出一片血水,他不住呼痛叫惨,却又不敢叫得太大声,啪啪的军棍声中夹杂着他闷在牙齿缝中间的“哎哟”、“啊呀”呼痛声,听来十分的滑稽。
三十军棍不一会便即打完,行罚的军士忽然将受罚的十余人裤子扒了下来。映丹叫道:“你们……你们……还要干什么?”
余阿其的屁股上也是火辣辣一片,强自笑道:“不要担心,是要给我们上药。”
果然见行罚的军士从怀中掏出一种药粉,轻轻洒在众人挨打的臀部。可惜药粉并无止痛效果,渗入肌肤后反而痛得更加厉害些。凌尾豆、乌盛、周维义等好几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周驳说道:“一个时辰后南门列队,出发去南定军大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