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伦早就有了爱惜玄英的心思,说道:“听这姓高的意思,首犯应有三人。玄小兄只是其中一个,倘若按金城律法,也只需承担三分之一的责任,罪不至极刑。”
章乾元说道:“胡说八道,金阳城可没有这样的律法!”
孙子操说道:“城主新颁下的律法,其中有一条说‘同谋者共担其罪’,既然共担罪责,总不能一个个都用极刑罢?那样岂不是有几人便将罪责放大了几倍?与我城大义相悖。”
玄有竹发抖的手捋了捋胡须,说道:“然也,然也,孙先生所言深得敝人之心。”
金璃儿暗喜,心想这孙子操果然是个读书人,字里行间总能挑出毛病来,就算金阳城的律法在他那里也有不同的解释。看来这下玄英有救了。
妆人怪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也不知她说的是谁没有道理。
皇吾宝官很少说话,这时站了起来,拱手对金璃儿说道:“小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能不能对玄兄弟用刑,全在他一念之间。”
金璃儿问道:“怎么说?”
皇吾宝官说道:“很简单,就看他愿不愿意入我们云英殿。如果愿意,孙先生出个主意总能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即便金刀门仍旧不依不饶,也可让玄兄弟戴罪立功,自然可免极刑;如若不然,再按律法论罪不迟。”
金璃儿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章上人,你意下如何?”她先说“是个好办法”,自然也是赞同皇吾宝官的主意,询问章乾元不过是尊重他的身份,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是想先保玄英一命。
章乾元却没有听出她言下之意,依旧说道:“我金阳城律法乃是顺应上神的旨意,怎能妄加揣摩?!极刑便是极刑,没有商量的余地!”
金璃儿心想这个章乾元向来顽固,一时可不能说服他,这事只能容后再议,而且还得等他正高兴的时候。眼光看向高以爵,说道:“大家说说,这人又该如何处置?”
尤敢战叫道:“这家伙贪生怕死,不是什么好鸟,一刀杀了干净!”
金璃儿心想这人虽然不是首犯,但带领数百人逃往碧城,多少也有些才能,如果能留他一命,或许有些地方用得着。
哪知高以爵听到有人要杀他,又吓得双腿发抖,说道:“不是我贪生……贪生怕死,实在是……太冤枉。”
金璃儿说道:“哪里冤枉你了?如实说来。”
高以爵说道:“回小主,我本是焦山掘奴丁二舍的生奴,向来老实,从未有过反叛之心。这几人来了之后,每天神神秘秘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