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十三说道:“你们两个长得怪模怪样,马保城一定是你们杀的!”
海无清双眼高出耳尖甚多,而且眼珠似鱼眼鼓出,嘴巴宽阔高高突起,相貌极是怪异;另一人则生了一双几乎凑到一起的豆大小眼,一个鹰钩长鼻,面貌也远较常人丑陋。
楚小木心中清楚,海无清虽然是生意人出身,然而老实本分,干活的时候最是卖力;另一人则胆子很小,谨慎怕事,便跟人争吵也是少有。
两人虽然常常挨马保城的打骂,但背着他也不曾偷还过一眼,偷骂过他一句,更不可能有胆量将他杀死。
这庞十三暴戾无常,定是将他们二人当作替死鬼,一来交差了事,二来在监工和兵武间树立威风,三来震慑其他生奴不敢再犯。
楚小木不免暗暗替二人担心。
庞十三拔出尖头大刀,说道:“将这两人拿去砍了,脑袋竖在杆上,示众十天!”
两人急忙跪下求饶,小眼睛的生奴大哭大叫,泗涕横流,直说自己是冤枉的。海无清则急得说不出话,只是咕咕直叫。
庞十三哈哈大笑,指着海无清说道:“你们看看,他娘的邪灵现形啦!”
众武士、监工都跟着笑了起来,铜监长说道:“果然是的,生奴里面有邪灵,怪不得马……马……马什么的被杀了!”
几名武士连拉带拽,拖着海无清跟小眼睛生奴便要去砍头,二人吓得瘫软在地,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一边哭嚎,一边哀求连连。
楚小木再也忍耐不住,大声说道:“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说他们杀了人!我们每天不是在洞里做工,便是被锁在奴舍里,吃饭时也被你们看得紧紧的,谁有那本事杀得了他?!”
余阿其也说道:“说得没错,说不定是他自己忽然死了,也说不定是外面的人或者邪灵杀了他。我们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有力气杀人?”
楚小木又道:“小主已颁了法令,如果不是聚众反叛,不得妄杀生奴。你们这是公然违抗小主法令!”
不少生奴也跟着应和起来。
铜浑细想一阵,说道:“说得他么的好像有点道理,那么马……马……马什么的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老实交代!”
余阿其说道:“铜监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交代?你老人家可得替我们做主。”
铜浑摸了摸光光的脑袋,说道:“说得他么的好像有点道理……”
庞十三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楚小木,冷笑说道:“不是他们两个杀的,那就是你杀的!拉你一个给他抵命,倒便宜了你这个狗生奴!”右手挽了个刀花,朝着楚小木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