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三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河流,忍不住扭头去看。只见河水奔涌,波浪滔滔,蔚为壮观,神驰之下竟然有些头晕目眩。
玄有竹说道:“这河名叫漾水,古诗有云:‘斯乎漾水,东出凝微,滔滔千里,西入重溟……’据说两百多年前花灵便是从这条河渡船西下,被放逐到西海之中,从此杳无音讯,想来早就香消玉殒了……唉,可怜,可叹……”
楚小木听他提起花仙子的过往,震惊不已,很想问个详细,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三人将近两天没有进食,饿得头昏眼花,初时杨斗还有力气去挤靠玄英,并时不时地指桑骂槐损他几句,到后来浑身无力,只得瘫坐在铁笼中,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行至申时,来到一个不大的酒肆,小主少女传令停车休息,领着常姓老者及二十多名武士、六名随从进店喝酒吃饭,却不下令送饭食给众生奴吃。
杨斗气愤愤地说道:“这算什么道理,难道要把我们饿死不成?!”
楚小木、槐小猛也是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生奴吃些饭食,难不成花大钱买了就是为了饿死大家么?
玄有竹用口水捋了捋胡须,说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敝人从家中逃出的数月里,最久一次可是五天粒米未进,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杨斗惊讶问道:“五天时间什么都没吃,怎……怎么可能?”
玄有竹说道:“敝人从不说假话,说五天便是五天,只会少不会多。”脸上的神情极为得意,好似做的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杨斗摇头说道:“我可不成,我一顿不吃肚发慌,两顿不吃饿断肠,三顿不吃要骂娘……不消三天便饿死啦,五天是怎么都挨不了的。”
槐小猛说道:“他们费钱费力把我们买了送去金阳城,难道要在半路把我们饿死?这道理可说不通啊。”
楚小木想了想,说道:“饿死我们倒不至于,估计会将我们饿个半死不活。就算有人想反抗或是逃走,也没有那个气力了。”
玄英忽然睁开眼,冷电似的眼光在他身上一扫,说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少说话,省些力气!”
杨斗被玄英偷袭一拳,一路上大半时间都在想该如何找他报仇,可一来自己饿得头昏眼花手脚无力,二来铁笼狭窄使不开拳脚,只能强自忍住,心想等我吃饱喝足,下车之后便有你好看。
他心中耿耿于怀,所以对玄英的说话当作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道:“那他们总得给我们饭吃啊,到时候我们吃了饭,一两百人还斗不过他们二十几人?”
楚小木低声说道:“我看这十几辆大车中大半押的都是青壮男子,如果大家出其不意奋力反抗,要制服那二十几个武士应当不是难事,那六名布衣随从更好解决。只是那个姓常的……我总想不明白,怎么有人拳脚这般厉害。”
他跟槐杨二人都受过那常姓老者的打,槐小猛更是挨了两记耳光后被打昏过去,因此他甚是担忧。
槐小猛呸了一声,说道:“他就是趁我不注意动的手,如果真刀真枪地打一架,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一个老头!”
玄英忽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人开了原力,只怕已到了伏虎境。”显然是回楚小木的话。
楚小木三人从未听说过什么“原力”,不免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原力?”
玄英却闭起了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