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你要去哪儿?”南弋看着朔风即将出门。
朔风微微仰头朝着南弋展颜一笑,温和无害。
“待在客栈几日有些闷,出门散散心。前些天认识了一位剑客,约好今日比剑。”
“也好,该日有空我们也比比。”南弋开口道。
“好啊。”
朔风出门前深深看了南弋一眼,不觉握紧手中的破渊剑。
一旁的箫瑜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刻南弋却是想起来另一件事,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圣师父当初说着下山减肥,如今已经有了大半年,也不知回清元门了没有。
她师父跑路前丢给她的两本剑谱她颠过来倒过去都快翻烂了。从前一听见剑圣催她练剑的吼声她就发怵,现在倒有点想了。
“少主,我们真的要搬去煜王府吗?”箫瑜再一次劝道。
“去,怎么不去?等搬过去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反正吃亏的是他。再说了,本少主去煜王府可是要掏了他老巢!”南弋轻哼一声。
“……”
突然间,客栈刚关上的门被人一掌推开,楼下的羽麟卫纷纷拔剑防卫。
南弋见状蹙着眉头,是谁这么嚣张地闯清元门的地盘?他不想混了!
她走到栏杆旁边,才看到……
容浔?
几日未见,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些。
那皇宫还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想来他这几日的确难熬。
容浔只带着符擢,神色焦急四下寻找着什么人。
“你们家少主人呢!我问她人呢!”容浔抓过一旁一个羽麟卫,毫不在意面前明晃晃的长剑。
他大声质问着,神情已经隐隐有发怒崩溃的迹象,眼下有些乌青。
“……容浔,你放手。”南弋站在楼上出声道。
闻声,容浔像是落水的人得到了浮木,终于回过神来,却始终压抑不住心里的慌乱。
他大步走上二楼,奔到南弋面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双目染着薄红。
“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吗?南弋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对不对?”他的声音里带着乞求。
南弋被他抓得生疼,“容浔,你先冷静一点……”
她就知道是这个场面!迟早都得来!
“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容浔抓着南弋的肩膀,玄墨色的双眸笼上一层薄纱,眼底的情愫呼之欲出。
“容爵爷,还请自重。”箫瑜不悦提醒道。
容浔置若罔闻,呼吸渐渐沉重和急切,有什么东西哽在他的胸膛,犹如溺水之人挣扎着。
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只要她没有亲口承认那都是假的。
假的,如何做数。
南弋轻叹了一声,清澈的双眸对上容浔的,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对于他的喜欢,她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
情爱之事,本没有定数,更是无迹可寻。
“容浔,就这样吧。”她轻声道。
“什么叫做就这样?南弋,我不同意!”
容浔面色微红,心底巨大的恐慌紧紧扼住他的喉咙,将他彻底沉入水底。
他是真的害怕了。
“南弋,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答应他!是不是他逼你!”
南弋微微用力挣开容浔的手,似乎是下了狠心道:“不是。”
她不能再犹豫。
只要容家一日留在盛京,便一日不得安全。而君烨是不是会对容家出手,她猜不到。
“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容浔脸色有些苍白,祈求般地看着她。
此时一道充斥着寒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知容爵爷想带本殿的太子妃去哪儿?”
君烨一身暗纹绣金月华锦衣,衬得整个人越发矜贵出众,周身萦绕着一股威压,缓步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