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收了令牌,冷声道:“这些刺客受人指使,当街意图杀人,行为可恶,当严刑逼供。若是问不出什么来……”
那领头立马叩了一个响亮的头,“卑职一定问出主谋!给贵人满意的交代!”
他要是审问不出来,怕是官也做到头了!
躺在地上的杀客见已经惊动了官差,知道这些人来历不凡,心里暗自后悔不迭,可他们一旦进了牢狱,恐怕要丢了半条命。
早知道就不接这单了!
“我们说……我们说!是,是温家给钱让我们杀了这个男的!给钱的是温家大公子身边的贴身小厮!”
温家?南弋下意识看向朔风,却见他静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阴鸷的表情,一身的杀意。
*
温家宅院内,温朗刚刚收到消息,花钱派去杀温辞的人这时候已经动手。或许明天,府衙里就能有一具当街横死的尸体。
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要温辞的命。当年温辞替父亲去龙腾国办事,他派去杀他的人居然没把弄死,温辞如今还活着回到安都,还真是命大。
温朗低低暗笑一声,温辞这种杂碎就不应该成为他的兄长,不配和他争家产,也不配和他争嫡长子的身份。
这温府的一切,以后都是他温朗的!
温辞就应该去死!他绝对不能让温辞活着。
温朗幻想着温辞现在已经横尸街头的场面,还没高兴多久,却听到门外的侍卫敲门。
“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议事。”
“知道了,退下吧。本少爷稍后就去。”
温朗重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摘下受伤的的戒指,整理了着装才去了书房。
温朗刚把脚迈进书房一步,便飞过来一只有水的茶盏砸在他的脚边,惊得他连忙后退几步。
“混账东西!”
温朗听见书房里他父亲温怀仁怒骂的声音,眉头一跳。
他一向怕他这个父亲。他父亲虽是文官,官场中庸,可总有一股子慑人的气场。
“……父,父亲。”温朗小心翼翼走进书房,避开脚下的碎瓷片。
“你在外面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温怀仁怒其不争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恨不得踹上一脚。
温朗不明所以,手心出了些汗。
“儿子这几日一直在书院,下了学便回家温习,不曾在外逗留。”
温朗没敢说,他去了三次芳华阁听了曲儿看了舞,去了一次赌场一口气输了一百多两,还和黄侍郎周员外家的公子去醉酒……
温怀仁一听,更是抓起一旁的书册砸向温朗的头:“混账东西!还敢撒谎!方才府衙的官差捎来消息,说是你得罪了贵人,派人当街行凶,可有此事?”
温朗立马反驳顶嘴,愤愤道:“什么贵人,什么行凶,他温辞算个什么东西!”
“……温辞?”
温朗意识到说漏嘴了,害怕地低头不敢说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你派人当街刺杀的是温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温怀仁大步上前抓着温朗的衣襟,大声质问。
当初温辞去了龙腾国之后,从此音讯全无,回来的小厮说是遇上强盗,温辞惨死刀下。
温朗白了些脸色,不敢回话。温怀仁见状,突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没死。”温怀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意味不明。
“是啊,他竟然没死!当年说不定是他欺骗了父亲大人,得了机会把买药的银钱卷了逃走!要不是儿子命硬,恐怕是等不到神药就……”
温怀仁恨铁不成钢,冷冷呵斥他:“可是你惹到了太子殿下的贵人了!太子亲令,见令如见人。你可是惹了大祸了!”
“太子殿下?那……那个女的竟然和太子殿下有关系?”
温辞没死不说,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找了这么粗的大腿来抱?
“要不是府衙的李大人看在我几分面子,你怕不是今天就要被押解去了牢狱。”温怀仁狠狠甩了袖子,“你爹我有多大的能耐能在太子殿
温朗一听,彻底慌了神,连忙扯着温怀仁的衣角跪地道:“父亲!父亲……儿子知错,儿子真的知错了。求您救救我……”
温怀仁看着不成器的温朗,突然想起来温辞曾经也是他的儿子。
只不过,对于温辞这个儿子他恨不得一开始就掐死扔了。
温怀仁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思考着眼下的局面,突然,他心里暗暗有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