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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自导自演的苦肉计(1 / 2)

正值春分时节,处处带着暖意。

山青如翠,丛花争艳,林鸟惊飞,林泉渡水,白云载酒。

春天,真是最美好不过的时候。

南弋今日换着一身银朱红衣衫,肌肤如雪,朱唇半点,三千青丝半束,长长地披在脑后,像是柔软亮滑的绸缎,衬得整个人腰肢越发纤细,盈盈一握。

她站在微风浮动的树下,像是入画的人。

慕修然带着冷初下着石阶,便看到南弋站在他的马车旁边,背着身远远看着山下的镇子,身边一个侍卫侍女都没有。

“妹妹,你在此处作甚?”慕修然走近道。

南弋回过身来,笑了一声,“等大哥来,想说些事情。”

“我看这几日天气甚好,打算去出月原待个十天半个月。我已经让山奈替我收拾好行李,这段时间我便住在出月原,省得来回麻烦。”南弋道。

“怎么这么突然?”慕修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父亲和娘亲知道了吗?”

姬芙自然是不愿意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女儿的,可南弋今儿一早便对着姬芙撒娇。可姬芙心软,哪能不同意。

这姬芙同意了,自然也不用问慕清绝的意见。毕竟谁当家做主这事儿还是很明白的。

那当然是她娘亲。

“东西若是多的话,我让墨竹墨青送你过去。”慕修然道。

南弋抬头看了一眼,见箫瑜带着几个羽麟卫已经从山上下来了。

“不麻烦大哥,我已经安排箫瑜带人来了。另外,我前段时间在丹房炼制了一些丹药,数量也不多,装了一箱留给大哥。东西我已经派人送到大哥的明坤殿交给墨竹了。”

慕修然在半年多之前,就让人在羲和宫旁边一处地方建造了一座丹药阁,专门留给她炼丹和研究药剂,更是派了不少门中的侍卫守着。

另外,除了清元门内医药堂的药材南弋随取随用,慕修然让清元门缺少,便令

药鼎和其他器具慕修然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前前后后不下四个月,堆得丹药阁快放不下脚。

南弋心里也十分明白,作为哥哥,慕修然的确对她好得没话说。有时候她随口说的的一句话,慕修然全部认真放在心上,一丝不苟全部为她做到。

有时候,南弋自己都觉得受宠若惊。

正是因为慕修然对她如此重视爱护,才不放心她身边有朔风的存在。

“大哥,你不用试探朔风。”南弋看着慕修然,直接开口点破。

如今这样的局面,不能再拖下去。

慕修然心下诧异,没想到他派人试探朔风的事已经被南弋察觉出来。

“念念,哥哥不放心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你身边。”慕修然的语气郑重,眸色担忧地看着南弋。

“可是他救过我。所以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即便朔风藏着许多秘密不愿意告诉她,但是南弋依然愿意去相信。

慕修然蹙眉看着南弋,“相信一个人要承担的代价太大了。”

他冷着眸色,眼里露出一丝杀意,“妹妹,若是他心怀不轨,哥哥定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哥哥可不是派人试探他这么不痛不痒了。”

慕修然修长的手里拿着那把白瓷玉骨扇,在阳光下仍旧有几分寒光。

他是清元门少主,手段自然是有的,只是他如今顾忌着自己的亲妹妹。

他不想让长曦伤心。

慕修然察觉到不远处有人藏在林中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般喜欢暗中窥伺的人,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慕修然看着面前的南弋,神色温柔,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昨日我的人可没伤他,妹妹觉得,他身上的伤口是哪来的?”

今日一早,暗中盯着朔风的侍卫便来禀报,说是昨晚朔风被伤到了,长曦亲自为他包扎伤口。

伤口?呵,不过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罢了。

这般下作手段,还想用在他妹妹身上?

*

“小少主,东西都在这里。”箫瑜带着几个羽麟卫,对南弋和慕修然分别行了个礼。

那羽麟卫手里端着的箱子里装的都是南弋这半年多以来炼制的丹药,足够几百号羽麟卫使用。

南弋走之前,对着慕修然道:“大哥,人生际遇之事,或许就在一念之间。玥表姐这么些年一直等着的是谁,大哥恐怕比所有人都要明白。”

这一场比武招亲是个机会,至于是谁的机会,就看谁能把握得住了。

南弋带着萧瑜和羽麟卫离开了清元门山门,朝着出月原的方向而去。

马车调转方向离开的时候,南弋远远看了一眼清元门,却看到有一位一身玄色衣裳的男子站在林间,朝着她这里看过来。

是朔风。

南弋神色复杂地收回视线,伸手放下车帘,淡淡道:“走吧。”

她走之前,没有告诉朔风她要去出月原。就连山奈和羽麟卫搬东西都是按照她的吩咐绕过了朔风的院子。

方才,即便慕修然没有告诉她朔风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她昨天晚上便已经知道了。

昨晚黑衣人见她便立刻收了武器,丝毫不敢再攻击立马离开,说明此人认识自己,更是知道自己在这清元门的身份。

能在这清元门来去自如的,恐怕就只有清元门内的人。而熟悉后山的,也就只有大哥和父亲手底下的侍卫。

因为在子霄谷训练过的原因,她在夜间的夜视能力一向好得出奇,所以自然也看清朔风一开始没有受伤。

自然也知道后来他手臂上的伤口是如何来的。

南弋不知道朔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惜伤害自己。

有些事情,禁不住细想。

趁着去出月原的这段时间内,她需要静一静。

*

朔风看着南弋的马车渐渐远去,离他越来越远,消失在长街人群里。

他知道南弋看见自己了,却还是放下车帘静静离开,从头至尾也未和他道别。

他多么希望南弋再回头看看自己,只一眼便好。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有耐心了,将自己的心思深深藏在心底,可没想到他只是稍微展露半分,她便远远退开。

如此明显的疏离,他如何感受不到。

若是有一天他将爱意全部倾诉无遗,她又会如何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