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武器,是扇。”
“……扇?那不是大哥常拿着的……”
慕修然接着她的话,“白瓷玉骨扇。”
南弋想起初见慕修然,那时候他手里就拿着那把白玉扇。
原来如此。
“那我想看看大哥怎么用扇的。”
慕修然倒是立马应允,“回去让阿衡和我打上一场,你在旁边看着就是。阿衡的剑法很不错,父亲亲自指导的他,他的移步幻影之术连长老们都不敢硬碰硬。”
“所以宁大哥也很厉害喽?和大哥比呢,谁更厉害?”
慕修然轻轻拿扇子敲了一下南弋的头,知道她在耍机灵。
“自然是你大哥我更厉害。”
“我也觉得大哥更厉害!”
“要真说起来,大哥为什么会选择扇子当做武器?明明清元门以剑修出名。”南弋问道。
“清元门经营各处生意,我经常出门查看生意账面。长剑毕竟不方便随身携带,倒是扇子可以拿在手中,也可以掩人耳目。”
南弋这才明白,“原来如此。那大哥有空也教教我呗?”
“行,回去就教给你。”慕修然笑着道。
他这个妹妹有什么要求,他哪能不满足。
慕修然说着递过来一个玄色令牌,那上面只有一个着“慕”字。
“这是慕氏家族令牌,清元令,可调用羽麟卫。羽麟卫见此认主。”
“……大哥,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担不起。”
慕修然将令牌放到南弋手里,带着些期望,“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我们念念以前被亏欠的,从今以后都会一一补回来。”
*
慕修然刚回到清元门,便看到宁衡进了书房。
“有事?”
“是萧瑜回来了,这一次,她倒是老实许多。听说那个和尚,前几日外出苦修。大概是不告而别,萧瑜找不到他了。”宁衡道。
慕修然一想起萧瑜为了一个和尚,如今这般浑然不顾,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宁衡叹了一句,“佛子慈悲,爱的是众生,萧瑜是求不到与他的结果的。”
“萧瑜她那个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我看呐,这次她非得撞个头破血流不可。”慕修然道。
“正好,我担心长曦身边没有个女侍卫,萧瑜去合适得很。”
*
南弋刚决定好明天的计划,便听到隐隐约约的笛声。
她走到窗前,那笛声更加清晰,就好像在这附近。
乐能传情,那吹笛的人,大概有绵绵一腔的愁思。
此刻夜幕降临,山奈和其他婢女们也被南弋遣出去了。
南弋套了一件衣服,翻出窗,闻着那声音……上了屋顶。
朔风见有人飞了上来,转头时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两个人四目相对,微风徐徐。远处山林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清脆鸟鸣。
南弋从来不知道朔风还会吹笛子,还吹得那般好听。
“怎么不吹了。”南弋笑着走了过去。
“怎么不多穿一件衣裳?”
南弋低头看了看,觉得自己穿得也不少。更何况,她哪里有这么娇气。
以前寒冬,大雪纷飞,白雪满山的时候,她穿得也就那么几件单衣。
南弋坐在朔风旁边,抬头便看见了漫天的星光,那北斗星闪闪发亮。
“有如此好的风景,你应该早些叫我。”南弋道。
朔风笑了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南弋放松的侧脸。
“还记得在阿花的小院子里,有时候天气好,也能看到这样好的星星。”南弋感叹道。
朔风低声一笑,手中的玉笛一转,“你总喜欢在院子里放一把躺椅,有时候自己晃着晃着就能睡着。”
南弋没想到朔风提起这茬,不禁咳嗽一声,有些挂不住面子。
南弋视线放在朔风手里的玉笛上,只见那玉笛成色通透没有杂质,做工精致,一看便不是凡品。
南弋多看了几眼,更多的还是因为朔风手指修长,配上那洁白如雪的玉笛,倒是一幅颇为好看的图景。
“这笛子是你买的?”南弋打趣道。
朔风听着南弋的语气,不自觉多了几分宠溺。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的母亲在清元钱庄给我留下一些东西吗?”
南弋突然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
“所以这笛子,是你去清元钱庄取出来的?”
“母亲将东西有意存在这清元钱庄,是想我来这里。至于为什么,我却不明白。”朔风淡淡道。
南弋一愣,“你未曾告诉我这些。我说带着你四处游历的时候,若是不来这清元门,那不就……”
朔风侧首,眸色深沉,和那黑夜一般。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都不在乎。”
南弋看着朔风柔和的脸,眼睛里像是春水映着星光,一时间沉溺在那眼神之中。
她敛了神色,微微叹口气:“朔风,你这样的性子,日后会让你吃亏的。人若是在乎得太少,免不得偏执,一意孤行。”
面前的男人淡淡一笑,抬手横笛,将悠扬的笛声散播于这春风微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