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然看着对面的一身白衣的君烨,倒是不由得多看了些。
“慕少主,我府上的茶,可还合你的意?”
慕修然一笑,“王爷的茶,自然都是好的。今日修然来此,主要是来拜别,明日我便启程回清元门。回宗门之前,倒是想来要个东西。”
“何物值得慕少主亲自来一趟?”君烨放下茶杯。
“说来惭愧,此来是替我那故友要南弋姑娘续接的下半首诗。只是今日,为何又不见南弋姑娘?”
君烨一顿,看着慕修然,突然叹了一口气。
“王爷何故叹气?”
君烨轻合茶杯盖,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慕少主恐怕要失望了,我那侍女前些日子,出门替我办事,不想……坠崖身亡。”
慕修然惊讶万分,似乎不敢相信君烨说的话,“坠崖身亡?!”
君烨抬眸看着慕修然紧张的模样,不禁挑眉:“少主莫惊,我听了之后也是有些痛惜,毕竟南弋是我手底下得力的侍女。谁料天意弄人,我前些日子让管家给她在城南外安了一处衣冠冢。慕少主所求的下半首诗,恐怕是不能了。”
等到慕修然上了马车走远之后,君烨唤来夜枭。
“盯着。”
“是。”
君烨摩挲着手指,心里有些疑问,慕修然找南弋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如今,南弋同他断了关系。
他冷笑一声,如今他就算是想管,只怕她也是万分嫌弃。
马车里,冷初看着慕修然冷得要杀人的脸色,到底还是开了口。
“少主,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慕修然想着君烨的话,突然冷哼,眼中闪过寒光。
“谎话如何信得?”
冷初又道:“那君烨为何那样说?”
“坠崖而亡?可真是好借口。坠崖而亡,他居然同南弋到了我祁兰国?能待在君烨身边的女子,除了南弋还会有其他人么?若是南弋真的死了,方才他那般不痛不痒的模样,可真的不会让人信服。”
“所以,少主的意思是……”
“君烨这个人城府深,做事滴水不漏,能让他去祁兰国,的确反常。反常必有妖,南弋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祁兰。
冷初,留下十人继续在盛京打探煜王府消息,吩咐其他人明日启程回去。另外,让各处商行掌事一把手都去一趟清元门,我回到清元门三天之内,要见到他们!”
“属下明白了,若是回去,门主和门主夫人问起这件事,该怎么说?”冷初道。
“这件事总归不是一件坏事,在祁兰国找人总比在这龙腾国容易。回去之后,我如实和父亲母亲禀报。只要有希望……便一定会找到。”
慕修然转动手中的扇子,“即便是君烨的计中计,如今也无甚所谓。让手底下的人都小心行事,万万不得暴露。”
慕修然知道自己此番上门,一定会引起君烨的怀疑和打探。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要的便是君烨来试探他。
唯有如此,才能探出南弋的消息。可是君烨也不会傻,他必然也派人盯着自己。
两方都是试探,就看谁能做戏能做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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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尔澄对着慕清绝行了一个礼,神色淡漠。
“夫人醒了,门主进去吧。”
说完,带着两个侍女出了院子。
慕清绝进了寢殿,见着姬芙坐在榻上,长发未束,看着手里的画像。
“夫人,你都看了好些天了,歇歇罢。”
姬芙看着那画像笑了笑,“清绝,你看,念念长的像我还是像你?”
慕清绝拿起玉梳子,轻轻为姬芙梳发,声音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柔意。
“我们的女儿,自然是像你。”
姬芙转头,发尾还留在慕清绝的手里:“可我见念念的鼻子像你,不过嘴巴像我!”
慕清绝笑着,抬手摸了摸姬芙的头发,又覆上她的手,“你不要担心,修然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所以,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一定要把身体养好。”
姬芙立马打断慕清绝的碎碎念,“知道知道,你又念我!今日你给我梳个不一样的发髻,呐,配你前些日子给我的这个簪子。”
慕清绝宠溺地看着她,立马答应下来,“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