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南弋明白什么是“好好服侍”的意思,君烨便以实际行动直接告诉了她。
晚间,她才收拾好饭菜碟子,刚要退出去,便听到君烨让她留下。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我伤的是左手,行动不便。”
南弋看着他,等他继续说话把话说完。
“接下来几日,你便睡在我房里,方便伺候。”
南弋以为自己听错了,半皱着眉头感到十分迷惑,想让君烨再说一遍。
他方才说啥?
睡……睡他房里??
他没毛病吧???
“怎么?不愿意?我这手……”
说着,君烨抬起一道又一道被纱布缠着的手,幽幽轻叹一声,像是十分为难的样子。
“王爷,这男女有别……我立马让禀明夜枭大人……晚间让夜枭大人来伺候您。”
她这么一段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语气甚是陈恳,一副为主子考虑的样子。
君烨走到烛台边,微挑烛芯,顿时房内明亮几分。
他回首静静看着南弋:“你是我的贴身侍婢,这一点我以为你应该记得清楚才是。”
“若是王爷觉得夜枭大人不便,那奴婢再请……”
“我这手是为了救谁而受伤,你不清楚?”君烨的话语里多了几分不悦。
南弋一听,好家伙,这是按头让她答应呗?
行!她这个小婢女能屈能伸,拿着一份俸例,既能为主子杀敌办案,又能为主子端茶倒水。
看看!打工人楷模啊!!
把碗碟送回厨房,她便看见宋忘之迎面走了过来。
“听说王爷受了伤,可有大碍?”
南弋一听,又想起君烨方才对她说的话,不禁太阳穴一疼。
“还好。”南弋见宋忘之穿得正式,便道:“你要出门?”
“哦,下午和府衙几位仵作大人探讨了一下验尸之事,晚上几位大人相请在酒楼吃饭。”
南弋简直想给这群人鼓掌。
下午看着尸体,晚上还能食欲大开,的确不是常人。
君烨坐在书案边,手中的书卷许久为翻一页。听到有人走过来,他才低下头,看向书中的内容。
屋子里的烛火微微跳动,暗黄色的烛光为室内笼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朦胧。
“橱子里有干净的被子,你睡在外间的卧榻。”君烨道。
南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君烨没让她干其他事。
她轻手轻脚地铺好被褥,有些无聊的坐在榻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以往这个时候,她会练习一会儿剑法,又或者调息打坐,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养成习惯。
螺青色的帷幔后面,烛火摇晃。
她透过帷幔,看到君烨披着外衣,垂首翻动书页,修长的身影被倒映在墙上,多了平日里她从未见过的温润之气。
夜晚的宁静总是能使人的思绪安静下来,保持理智和冷静。
上川之行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境多少也发生了些改变。
她察觉到了君烨对待她的反常。
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就很难再回到原点。
夜泠站在隔壁的长廊上,直至君烨房内的烛火熄灭,她都未见南弋从房内出来。
至此,她失去了之前所有的笃定和理智,心生出不可控制的恐慌。
为何……为何……
夜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天上的浮云遮月。
“我是没想到,你居然对主子存了那样的心思。”
夜枭的话犹如一声惊雷,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枭冷哼一声,双手背于身后,看着月色一点点从云层中显露出来。
“一个好的影卫,需要的是敏锐的察觉力。我跟随主子这么多年,这方面我还是很有把握。”
夜泠自知已经瞒不了,索性也不去反驳。
“我劝你,趁主子尚未察觉之前,把不该有的心思一一清楚干净。否则,一旦主子知晓,那后果会是如何,你又会如何,都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