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庄主与我一番云雨之后,已经彻底将我当成了他的女人,便告诉我两座山庄其实有一条密道相通。我问起为何吊桥坍塌之后,不开启密道返回武庄?他却告诉我,密道之中还隐藏着一个密室,里面藏有整个山庄的财宝。如果告诉别人有这么一条密道,怕藏财宝的位置会暴露。不过他虽然告诉了我密道和密室开启的方法,但是财宝究竟藏在哪里却没有明说,只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三妹偷偷用余光瞟了白若雪和冰儿一眼,发现她们正认真在听,便继续往下说。她哪里知道,两人只是纯属无聊,当成听个故事消遣一下时间罢了。
“后来庄主遇害,我就暂时忘记了此事。直到今晚刘员外提起明天要离岛了,我才想起此事。要是再不来此寻找,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她为自己辩解道:“我承认自己贪婪,想要得到藏在密室的财宝,过上好日子。可我这样子想有错吗?再说了,这些事情都是司徒庄主告诉我的,其它事情与我无关。”
白若雪倒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了这样一个看似符合逻辑的故事,把小怜看到司徒仲文拉她手、从司徒昶晨手中救下她、拿到钥匙这些事情全编圆了。要不是已经对其知根知底,怕是真的会被她糊弄过去。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冰儿冷冷道:“你之前说过的话,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说的这些事情只有你和司徒庄主知道,现在司徒庄主已死,你便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想要仅凭你的一张嘴就颠倒黑白是吧?”
“大人何以认为奴家颠倒黑白?”薛三妹虽心有惧意,但也不甘示弱回击道:“奴家所说的一切合情合理,既然大人认为这些都是奴家凭空捏造的,那就请拿出证据来。虽然大人是官府中人,但也不能这样污蔑奴家的清白!”
冰儿也不再和她斗嘴,只是摊开了掌心,展示了一把造型独特的钥匙。
“薛三妹,那么这把钥匙你又是从何而来?这可是刚才和那一串钥匙一起在你身上找到的。”
薛三妹看到此物之后明显露出了一丝慌乱:“这、这也是司徒庄主交给奴家保管的。”
“可这一把钥匙做工精美的许多,和那一串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薛三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脱口道:“司徒庄主说这把钥匙是拿来打开宝库的,让奴家一定要妥善保管。”
白若雪从冰儿掌心接过钥匙看了一眼,突然心生一念。她走到书桌前,试着将钥匙插入发现遗书的那个抽屉的锁孔之中,轻轻一声金属碰撞声过后,抽屉应声而开。
“果然是打开这里的钥匙!当初我就觉得奇怪,这儿的抽屉上锁了,那个人特意在抽屉里留下了如此重要的东西,整个密室却找不到钥匙,原来是在你手上。”
她在薛三妹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重新合上抽屉,然后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样一个小抽屉根本就放不下多少财宝。而且这个抽屉我们下午就已经打开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财宝,只有一封书信。”
薛三妹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随即打算转身离开:“既然没有什么财宝,那奴家便不打扰两位大人了,告辞。”
白若雪却出言阻止道:“不,你还不能走。”
薛三妹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大人还有事?”
“你暂且在大堂稍候片刻,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文庄的所有人员经由这条密道去武庄集合,等他们来了以后咱们一起过去。”
白若雪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薛三妹也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此时的文庄里,淳于寒梅已经接到了回武庄的萸儿所传来的灯语,随即将程昌喜叫到了跟前。
“程管家,本统领奉燕王殿下口谕,命你即刻将山庄中的所有人员都到大堂集合,燕王殿下有话要说。”
“燕王殿下!?”程昌喜忙不迭点头应下:“小人马上就去办!”
他那时候只知道白若雪是朝廷命官,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没想到赵怀月居然是亲王,可把他给吓着了。
很快,整个大堂照得灯火通明,一群下人乱哄哄地在交头接耳。
程昌喜依次敲开了钱光贤和韩如胜的房门,将情况说了一遍。他们虽然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作为客人,还是遵从了程昌喜的要求。
司徒兄弟可就没这么容易对付了,两人都怒气冲冲跑到走廊上质问程昌喜。
“程管家,你这是大半夜睡糊涂了吧?”司徒昶晨责问道:“都什么时候了,把整个文庄的人全都叫了起来,还说什么燕王殿下来了,要我们去接驾?”
司徒盛暮也怒道:“咱们兄弟都尚未痊愈,你大晚上的瞎折腾什么?”
程昌喜正想分辩,从大堂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本王让他来叫你们的。”
两人将头探出围栏,只见赵怀月端坐在大堂中,威严地扫视着那群下人。
“赵公子?”司徒昶晨一愣,反应过来后道:“你、你就是燕王?”
赵怀月抬头随意看了一眼:“怎么,本王看上去不像吗?”
“不、不!”司徒昶晨却感受到了一阵威压,赶忙答道:“殿下息怒,我们马上下来!”
他朝司徒盛暮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堂。
见到人到齐了,赵怀月站起来朗声道:“本王和刘侍郎、白议官等人因夜间大雾而误入芙蓉岛,受到了司徒庄主的热情款待。可是如今,身处武庄的司徒庄主却遭人暗算,已经命归黄泉!”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的人一片哗然,司徒兄弟更是大惊失色。
“什么,爹他遇害了!?”
“不仅是司徒庄主,连彭公子也遭遇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