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薛三妹的房间回来,萸儿就躲在房间里继续修复那两个摔碎的花瓶。她已经修复了其中的一个,剩下那一个也差不多快完成了。
“这个花瓶怎么会摔这么碎啊,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
她打了一个哈欠,拿起最后一片粘了上去。可粘完之后,却发现瓶口处尚缺一块。
“咦,怎么少了一块?”
萸儿瞧了瞧桌上,空荡荡的,并无多余的碎片。
“难道掉桌子
她又俯身朝桌下找了一圈,依旧不见其踪。
“是不是思学那小子漏掉了一块?”
她正小声嘀咕着,一只手从后面伸到了她的面前,手心里的那块东西正是她刚刚在寻找的缺失碎片。
“谢谢啊!”她头也不回,拿起那块碎片就拼了回去,刚好合适:“完成!”
她正看着桌上两个修复的花瓶有些沾沾自喜,忽地回过神来朝身后看去:“思学?”
只见秦思学左肩挎着一把长弓,正朝着她笑。
“刚才那碎片是你递给我的?”
“对呀,我才找到的。”
“果然是你小子上次把碎片给漏了,害我刚才找了半天!”
“这可不是我漏掉的,而是凶手漏掉的。”秦思学解释道:“我和莫莉在‘弓之间’里发现的。”
“你还把里面的弓给搬出来了啊?”萸儿惊讶道:“怎么,你打算开始学六艺了?”
“现在哪儿还有闲工夫学这个?这长弓可是相当重要的证据!还有,我从那儿拿出来的可不止这一样。”
身后的莫莉将“弓之间”拿来的花瓶放到了桌子上,现在上面四个花瓶整整齐齐一字排开。
“又一个花瓶?”萸儿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个花瓶完好无损,又不需要修复,你拿过来干嘛?”
“这个也是相当重要的证据,如果我的推论没有错的话,它能为我们揭示出凶手的身份。不过现在还不行,要等到燕王殿下把上面的狂草书破译出来后才行。”
萸儿原本对破案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去多想,只将她和小怜去薛三妹房间调查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把包着麻绳碎末的帕子交到秦思学手中。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这案子到底能不能破啊?”
“能!”秦思学紧紧捏住萸儿给他的帕子,斩钉截铁道:“现在线索应该差不多齐了,只是我的脑中比较混乱,没法将所有线索都串联在一起。”
“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姐姐每次破案的时候,脑子里都会出现一本空白的书,然后将每一条线索填进去,直至全部填满,案子也就破了。我没这个本事,没办法光靠脑子整理线索,但是我可以将所有线索写出来以后再整理。脑子里书页填不满,我就用笔将桌上的空白书页填满!”
“雄心壮志,听起来挺像一回事儿的。”萸儿翘起脚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你就看好吧!”
文庄莲花池旁,岩壁上的石门已经打开有两个时辰之久,里面的污浊之气散去了不少。
“若雪。”赵怀月问道:“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虽然还未散尽,但也能勉强进入。”白若雪提着油灯伸进入口,油灯并未熄灭:“里面目前来说是安全的,不过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她取出刚刚临时制作的防臭面巾交到赵怀月和冰儿手中:“戴上这个吧,应该也能抵挡一些瘴气。”
三个人每人手中提着一盏油灯,面上戴着白若雪特制的防臭面巾,准备进入密道。
“淳于副统领。”赵怀月嘱咐道:“现在里面形势不明,你在入口处守着。万一起了变故,我们被困在里面的话,就只能靠你救援了。”
淳于寒梅深感担心:“殿下,不如还是让我和白大人她们进去探查吧。殿下是万金之躯,岂可以身犯险?”
“不行!”赵怀月却断然拒绝道:“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会灯语的人。万一我们身陷密道,你还能和思学他们联络,让他们从对面想想办法。”
“那不如殿下也留下?”
“本王还有要事找刘侍郎,岂能在此静等?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
淳于寒梅苦劝无果,也只能提醒几句后便不说了。
冰儿一手提灯、一手持剑,走在最前面开道。白若雪紧随其后,赵怀月则走在最后。
也许是在山中开凿相当不易的原因,这条密道修建得较为狭窄,并排只能容下两人。不过墙上每隔数十步就会设置一个火把,冰儿就隔上一个点一个,一路点燃。她不敢全部点燃,以防万一被困时,火把会把空气消耗殆尽。
原本还在担心这种地方是否会有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不过一路上并未发现,他们也逐渐放下心来。
阶梯盘旋而下,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已经来到了半山腰中,气息也变得浑浊不堪。庆幸的是,其中并没有毒,只是较为难闻。
赵怀月边走边看道:“看起来这里只是作为连通两个山峰的过道之用,并没有其它东西。”
再往下走了片刻,已经没有了往下的阶梯,取而代之的一条细长的通道。通道初行极狭,前行数十步之后豁然开朗,三人置身于一个大堂之中。
大堂呈圆形,四周皆有石壁,只是在来的通道对面也有一条相对的通道,除此别无他路。
大堂的石壁上也放了一圈火把,冰儿便随手点亮了几个,大堂里的一切逐渐显得亮堂起来。
“这儿可显得有些奇怪了。”白若雪东瞧西看道:“要是只为了连通两座山峰,没必要在这儿挖出这么大一个大堂吧,这花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得了!”
赵怀月道:“莫非此处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冰儿刚把最后一个火把点着,赫然看见脚边竟靠墙坐着一个东西!
“雪姐,殿下!”待她看清眼前的东西之后,不禁大喊道:“你们快过来看!”
两人闻言而来,却看到墙角边靠坐着的东西居然是一副森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