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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烽火欲燃(一百一十八)藏死角躲过视线(1 / 2)

刘恒生马上将头凑过去瞧了一眼,惊呼道:“是这里?!”

整个庭院看起来像个“凸”字,白若雪在布防图上标出的位置,正是庭院顶部左上角的角落处。

“对,这个位置和右上角就是整个庭院的视线死角。”白若雪又将图纸拿到奚春年面前给他瞧了一眼:“如果从西北拱门到同文馆,这个位置正好被挡住:如果从东北拱门到班荆馆,那就是相反的右上角被挡住了。我们去同文馆的时候是径直走向南门的,并没有在庭院中乱逛。再加上那时候天色较暗,你只要缩在角落不动,我们当然不会注意到你的存在。”

“这样......这样就一定看不见?”奚春年争辩道:“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一点根据都没有!”

“是吗?不过我可是去庭院里反复试过,结论是可行。另外......”白若雪对着整个房间画了一个圈,笑问道:“奚寺丞,你在这儿了坐了这么久,就没发现整个房间的样子和庭院很相似吗?”

“诶!?”

奚春年向四周看了一圈,这才惊觉这个房间果然也是呈“凸”字,他现在所坐的位置刚好相当于庭院通往灿荫园西北拱门处。而房间左上角的位置,确实有一部分视线被墙壁所阻挡。

“奚春年。”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一个不怒自威的浑厚男声:“你这次接待使节团,‘接待’得还真是用心啊!”

“这、这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难......难道......”

一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从角落中走出,身边还跟着淳于寒梅。

刘恒生这才明白,今天赵伣前来听审时为何要坐在这个位置,而且严禁他透露自己在场。

“陛下!”奚春年见状,连忙跪下来叩首请安。

赵伣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朕从一开始就坐在角落中听着,你却从未察觉到朕的存在,这却是为何啊?”

“这......这大概正如白大人所推论的那样,微臣确实可以用这个方法逃过燕王殿下的目光,可这并不代表事情曾经发生过。再说......”奚春年抬起手臂抹去额头的冷汗道:“再说即使微臣曾经这样做过也没什么用,那个时候微臣依旧被困在庭院之中。微臣想请问白大人一句,我后来又是如何出现在灿荫园之中的呢?”

淳于寒梅将椅子从角落搬出后放在房间中央,赵伣坐下后瞧向白若雪:“这一点,我想白议官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她从未让朕失望过。”

白若雪向赵伣行了一个礼,然后转头道:“奚寺丞,在我解答之前,先有一事想向你求证一下。”

“是什么?”

“刚才我们在讨论离开庭院的方法时,你曾经说过‘班荆馆南门的门锁坏了’,对不对?”

“是下官说的,这又怎么了?”

“同文馆是由你负责送赏赐,而班荆馆则是由聂主簿负责。使节团到达当晚,为了避免两国使节团见面后起冲突,聂主簿按照圣上的要求将南门上锁了。你后来有没有去过班荆馆,并且从南门出入过?”

“班荆馆既然由聂主簿负责,下官自然不会越俎代庖。更何况陛下关照过要锁住两个馆其中一扇门,下官更不可能从那扇门出入了。”

“你怎么能确定班荆馆南门的门锁坏了?你有去试着开过吗?”

“这倒是没有试过......”奚春年反问道:“难道那门锁没坏?”

“如果门锁没坏,那么那晚你完全可以找机会溜进班荆馆中藏身,毕竟你的手中有钥匙。”

“不可能,我明明......”忽觉自己失言,他赶紧刹住话头:“那个、我明明就没有去过班荆馆!”

“说漏嘴了吧?”白若雪步步紧逼道:“不错,门锁的确是坏了,但是你既然没有试过,不应该知道门锁坏掉一事,除非你试过,并且又不敢说出来。那么你是什么时候试的呢?当然就是在你刺杀三皇子之后!”

她拿起布防图,用手指着奚春年原本躲藏的位置缓缓移动到班荆馆南门口:“虽然当时你利用庭院的死角躲过了我们,但是危机不仅没有解除,而且迫在眉睫。一边我们马上就要发现三皇子遇害,到时候会对整个迎宾馆进行彻查;一边巡逻的侍卫等下会由东往西穿过庭院,你也无法再用同一个方法进行躲藏,俨然有被两面夹击之势。危急时刻,你临时想起可以先从班荆馆南门进入暂躲一阵。等到我们发现三皇子遇害之后势必会掀起一阵混乱,你再想办法借机逃走。之前班荆馆南门打不开是因为被耶律枢密使挡住了,所以你满以为这次没有问题。可是事与愿违的是,门居然用钥匙也无法打开了。”

刘恒生问道:“那他为什么不索性搏上一搏,大摇大摆从庭院走出去算了?要是被人问起,就说是视察一下迎宾馆周边的安全而耽搁了一些时间。只要一口咬定没杀人,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人是他杀的吧?”

“有直接证据啊。”白若雪取出凶器放在桌上道:“那个时候他的身上还带着凶器,他并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发现三皇子遇刺而进行大搜查,万一半路上刚好被拦下,身上的凶器一旦被发现就百口莫辩了。丢在院子里也不行,那时候庭院里只有他一人,同样会被怀疑。这次刺杀是临时起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手,所以没法让仆役在外面等候,等得手后再一同离开。原本稍晚一些出去也没关系,但是密室一事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们去同文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碰到他,之后调查的时候如果得知他是在我们进同文馆以后才从庭院出去的,他要如何解释那段时间的去向呢?”

“那该怎么办?”刘恒生也没有想明白如何才能脱身:“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像茅山道士那样穿墙而过?”

“穿过墙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