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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埋玉遗恨(十二)苦命女娃心神乱(1 / 2)

听到侯三定的回答时,顾元熙还以为他是在找借口推脱。不过当他见到侯小珊的时候,才知道所言非虚。

侯小珊身形瘦弱,蜷缩在床的一角,目光涣散呆滞。即使在依旧有些炎热的白天,她依然紧紧裹住一床厚厚的被子一动不动。

“小珊。”侯三定倒了一杯水,坐到床前柔声道:“来,爹喂你喝水。”

听到父亲的呼喊声,侯小珊这才有了反应,朝侯三定靠去。他让女儿靠在肩上,将水杯递到嘴边。

侯小珊喝了几口之后突然看见了侯三定身后的一众人,立刻往床脚处退去,重新将被子遮挡在胸前。

“走开,你们不要过来!”她狂乱地挥舞着一只手,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爹,快救救我!”

侯三定转身说道:“几位大人还是暂且请到外面等候一下吧。”

白若雪见到侯小珊现在的情绪极为不稳定,也没法进行正常问话,只能和顾元熙先退出到屋外等候。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看清了床头板上那朵菊花图案。

等了一小会儿,里面侯小珊的哭喊声逐渐变轻,最后终于悄无声息了。

侯三定出来之后,满怀歉意地说道:“让各位大人失望了,小珊现在根本没办法回答问题。”

白若雪问道:“她自从出事之后就一直这样?”

“是啊,从那一天起就这样了。”侯三定摇头叹气道:“这几天还算好了一些,刚开始那几天她每天半夜里都会被吓醒好几次,又是哭又是笑的......”

“听说侯小珊以前精神就不太好?”

“小珊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发烧发得相当厉害。虽然最后被郎中救了回来,但脑子烧坏了,有些不太正常。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癔病发作,在家里闹个不停。前几年她娘去世后,照顾她的重担就全落在了俺的身上,一个人真是累啊......”

“有没有去找郎中看过?”

“去过了。”侯三定答道:“以前虽然也找郎中看过几次,不过都没什么好转。上个月俺听附近老卫头说起,说是济安堂的祁郎中医术高明,便带着小珊过去求诊。”

“祁郎中?”白若雪立刻就联想到了乔大同一案:“可是祁仲钦?”

“对,就是他。”侯三定拿出一张方子道:“祁郎中特别擅长医治心神方面的病症。”

白若雪看了一下,果然见到不少眼熟的宁心静神药材。

“原本照着方子服了药以后,小珊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俺就想着等再过上一段时间就给她找个婆家,谁曾料想......”侯三定苦涩地说道:“现在这副样子,别说嫁人了,就算正常过日子都不行了。现在俺还能照顾她,等俺走了以后该怎么办......”

这时候从院外走进一名中年妇女,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进门就喊道:“小珊她爹,我给你拿几个鸡蛋过来,你煮了给小珊补补身体吧。”

“阿珍,谢谢你了。”侯三定接过竹篮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俺对门老田家的老伴阿珍。”

阿珍看着院中的的众人,问道:“这是你家的亲戚?”

“不,他们是官府里的大人,来查小珊那桩案子。”

阿珍立刻喊道:“大人,小珊这孩子已经这样命苦了,还被那畜生这般作践,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啊!”

她正说着,冰儿在侯小珊屋外向白若雪招了招手:“雪姐,你来一下。”

白若雪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

冰儿将她带到一扇窗前,说道:“刚刚我和小怜一人一边检查窗户,发现这里的窗户纸上有一个破洞。”

白若雪仔细一瞧,果然看见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就连破的位置都和温怀瑾闺房那扇一样在左下角。而这扇窗户所在的位置,也是靠近床头。

“这和进入温怀瑾闺房的手法相同,先从窗户里吹进迷烟之后再进屋施暴,看来是同一人所为。”

回到院中,白若雪看到阿珍还在拉着顾元熙在一旁说着什么,便朝侯三定问道:“在案发前的那段日子,有没有陌生人来访过?”

“陌生人啊......”侯三定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好像没有。那段时间俺白天一直在别人家帮忙干活儿,一直要到晚上才回来。小珊这孩子打小就怕生人,俺不在的时候连房门都不大出。一般俺出去干活之前会给她提前准备好一些吃的,她就一个人留在屋里。”

白若雪正觉得有些纳闷,一旁的阿珍听到后却说道:“大人,你问起陌生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就不知道有没有用。”

“快说出来听听!”

“那是小珊她出事前三天的事了。”阿珍边回想边说道:“那天午时左右,太阳比较大,天也挺热的。我从街上买了一条鱼回来,准备晚上炖着吃。当要进门的时候,我却看见老侯家门口站在一个陌生人,在推着院门,不过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开。我就上前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自己是路过的,口渴了想找户人家讨口水喝。我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到家中舀了一勺水给他。”

白若雪听着有些心惊:“你就放心将这么一个陌生人带回家中?”

“当时我倒没想这么多,反正那时候家中老头子也在。他就一个人,看着也挺瘦弱,想来没什么要紧的。”

(你还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啊......)

白若雪继续问道:“那人除了讨水喝,就没有说起其它的事情?”

“有啊,他先是和我家长里短聊了几句,然后问起老侯家那个女娃子是谁,我告诉他那是老侯的女儿。”

白若雪眉头一扬,问道:“他怎么知道侯三定有一个女儿?”

“那人说是刚才看见有个女娃走进了屋里,他知道里面有人,所以才会过去讨水喝。”

“那你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阿珍想了很久才答道:“没看清。因为那天太阳大,他一直戴着斗笠,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听他的声音感觉还挺年轻的,应该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