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听到后问道:“白姐姐怎么突然间想起了思学那个小子?”
冰儿笑道:“雪姐她想的不是思学,而是思学那个比狗还要灵光的鼻子。”
一辆疾驰的马车上,秦思学原本正抱着乌云在打瞌睡,却不知为何觉得鼻子非常痒,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个喷嚏可把正在熟睡中的乌云吓了一大跳,跳起来弓着背朝他亮出了爪子。
秦思学安抚了好一会儿,这才把乌云重新哄睡着了。
对面的赵怀月笑着问道:“怎么了,昨晚着凉了?”
“应该没有吧。”秦思学揉了揉鼻子道:“不知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姐姐,好想快点见到她呀。”
赵怀月向窗外望去,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也是……”
白若雪找来几名捕快,吩咐道:“给我好好搜查这间屋子,把臭味的来源给我找出来。谁先找到,赏银五两!”
当然,这笔钱由凌知县掏。
众捕快一听见有赏钱,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立刻就将整间屋子给拆了。
一众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冰儿甚至爬到了大梁上面,可始终没有找到臭味的来源。
白若雪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难道是我的鼻子有问题,闻错了?”
小怜又嗅了一下,说道:“不可能吧,我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冰儿也闻到了。总不是我们三个人的鼻子都有毛病吧?”
“你们呢?”白若雪向几名捕快问道:“有没有闻到臭味?”
“有!”其中一个高个子捕快说道:“而且是一股子腐臭味,像是死老鼠之类的臭味。”
白若雪想了一下,吩咐道:“将屋子里的床啊、柜子啊什么的全部搬出去。”
众捕快“哼哧哼哧”地将屋里的家具全搬了出去,整个屋子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了。
趁着搬家具的时候,白若雪先是在外面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等到东西搬空之后,她回到屋里又环视了一圈,随后快步走到了原本放置柜子的那堵墙面前。
白若雪先是自己嗅了一下,然后将那个高个子捕快叫到跟前,问道:“你来闻闻,这个臭味是不是从这堵墙里透出来的?”
高个子捕快凑上前去,认真闻了一下,答道:“不错,大人!那臭味就是从这墙壁中飘出来的!”
白若雪再用手对准墙壁敲了几下,确定道:“这墙壁里是空的,中间有夹层。这里有几块砖头有些松动,你们把墙壁上的砖头全拆了。”
捕快们一拥而上,开始将墙上的砖头一块一块拆下来。
趁着拆砖头的空当,小怜问道:“白姐姐,你怎么知道这堵墙有问题?”
“我刚才走到屋外看了一下,和屋里对比之后发现里外墙壁的位置不对。里面和外面相比,中间被隔出了一段空间。而且这堵墙有明显的改动痕迹,还特意用柜子将墙壁挡了起来,一定有问题。”
“大人,墙里面有东西!”说话间,高个子捕快已经将一大包东西从墙里拖了出来。
那捕快从墙中拖出的东西,是一个大的麻袋。麻袋放在屋子中央,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便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唔……好臭!”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臭味熏倒了,纷纷退避至屋外,连白若雪也不例外。
逃到屋外后,那些承受力较差的捕快已经坚持不住了,扶着树剧烈呕吐不止,几乎将苦胆水都吐尽了。
“真是臭死了!”小怜捏着鼻子大口用嘴呼吸了几口,这才说道:“什么东西这么臭啊,难道是一麻袋的死老鼠?”
“怎么可能?”白若雪拿出防臭面巾,边戴边说:“谁会这么无聊,把一袋死老鼠砌进自己房间的墙中?这麻袋里所装的,明显是个死人。”
“死人?”小怜接过白若雪递来的面巾后戴上,问道:“那会是谁?”
“我虽然心中对某个人有所怀疑,不过还是要勘验之后才能知道。”
重新走进房间,放置麻袋的地上已经积淌了一大滩黄色的尸水,看起来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
麻袋的袋口被绳子扎住了,白若雪拿出短剑割开袋口。小怜原本打算抓住袋子的两个角,将里边的尸体抖出来,却被白若雪阻止了。
“尸体已经腐烂得相当严重,皮肉应该和袋子黏连在一起了。你这样子会把尸体弄散架的。”
白若雪继续用短剑小心翼翼地割开麻袋,冰儿则在一旁将割开的麻袋往两侧拉开。最后,一具腐烂肿胀的女尸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从她身上的衣服来看,应该是袁家的一名丫鬟。”
白若雪边检查边说道:“从尸体腐败的程度来看,应该死了有四个月以上。”
小怜在女尸的腰间找到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燕子图案。
白若雪接过之后走出屋子,把锦带唤到跟前。
“锦带,你可认识这荷包的主人?”
锦带接过一看,惊讶道:“这不是春燕的荷包吗,大人是在哪里找到的?”
锦带的回答,证实了白若雪之前的猜测。熊沙儿房间里找到的这具女尸,正是失踪已久的春燕。
“你最后一次见到春燕,是什么时候?”
锦带仔细想了想后答道:“奴婢和春燕不太熟,她是夫人带过来的人,一直跟在夫人身边。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夫人嫁入袁家后她很得夫人欢心,月钱都快和奴婢一样多了。不过才过了一个月的时候,她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郎丽兰可曾找过她?”
“夫人很是着急,曾经多次命人寻找,可是一直杳无音讯。后来,老爷才调了松雀过去伺候夫人。”
白若雪沉吟片刻后又问道:“春燕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要说反常的话,就是她突然变得出手阔绰了。”锦带说道:“失踪前几天,奴婢见到她手上戴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翡翠手镯,便随口问了一句哪来的。结果她却回答,是自己买的。奴婢的眼光可不拙,自然看得出这翡翠手镯没十两银子根本买不到。她的月钱再高,也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镯子。”
听完之后,白若雪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