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了一夜,郎丽兰之后睡得特别香。
当她今早睁开眼睛之后,却惊呼了起来:“哎呀不好,睡过头了!”
袁润良此时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听到郎丽兰的声音之后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这不是还早吗,夫人怎么就起来了?”
“夫君有所不知。”郎丽兰边换着衣服边说道:“昨天夫君还没回来时,妾身就已经和施掌柜的女儿约好了,今天一起去普惠寺拜观音菩萨,同去的还有好几人呢。”
“咦?”袁润良坐起身子,奇怪道:“这好端端的,夫人怎么突然间想着要去拜菩萨了?”
“唉......”郎丽兰用手轻抚着小腹说道:“妾身与夫君成婚也一年有余,虽说夫君时常不在家中,但我二人恩爱次数却也不少。可直到现在,妾身这肚子依旧是没有半点动静,真是急死了!”
袁润良算是明白了:“原来夫人是想去向观音菩萨求子?”
“是啊,今日去的女眷都是去求子的。”郎丽兰梳妆打扮完毕,说道:“不多说了,我们先在施家盐号门前集合再一同前往,她们应该在等我了。”
郎丽兰离去之后,袁润良叫来了范伯:“你今日去把几间铺子的账目查一下,等下回来告诉我结果。”
范伯应完之后刚想离去,又被袁润良叫住:“对了,你跟在夫人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夫人可有认识姓曲的人?”
范伯稍想了一下,答道:“小人不曾听夫人提起。”
“知道了,你去吧。”
袁润良一个人在院子里呆立了好一会儿,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后离开了家中。
施家盐号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门口聚集的年轻女子都是本地大户人家新婚不久的女眷,一时间百花斗艳、缭乱迷眼。
被围在中心的,便是施家盐号掌柜施恩铭的独生女儿施洛儿。和游歌、丁珊珊不同,她自从一年多前出嫁以后一直无出,所以今日干脆约了一群婚后尚未有孕的女眷,一同前往普惠寺求子。
“洛儿,怎么还不出发啊?”一名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眷问道:“都已经过了集合的时辰了,你还在等谁么?”
施洛儿略带歉意地说道:“就差袁家的夫人了,再等等吧。”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众人面前停下。
郎丽兰带着松雀从马车上急急走下,致歉道:“抱歉,让各位姐妹久等了!”
施洛儿笑着拉住郎丽兰的手道:“姐姐平日里可守约得很,怎么今日迟了许久?”
郎丽兰不好意思地答道:“昨日老爷回来了,今早身子有些倦乏,起晚了......”
“噢,难怪!”施洛儿调侃道:“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如此一来,说不定姐姐今日都不必去那普惠寺求子咯~”
施洛儿这番言语惹得众女眷哈哈大笑起来,听得郎丽兰脸都红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众女便合乘四辆马车,朝着普惠寺进发。
万安客栈,曲洪林从二楼客房里走了下来,经过一晚的休息,前一天的疲惫已经褪去了不少。
俞掌柜见到后就笑脸相迎道:“曲公子,昨天一天下来可有收获?”
“唉......”曲洪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一无所获。”
“公子就这么确定你嫂子在本县?”
“上个月我一个朋友曾经来此地,说是偶然见到一个与我原来的嫂子长得有些相似的女子,我便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要是明天再找不到的话,我也只能回去了,总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他草草吃了些早点,便又开始出门询问起来。昨日大街北侧几乎问了个遍,今天就从南面开始。
问了几家之后,曲洪林走进了一家酱铺。铺子里有两个人,一人正低头聚精会神看着什么东西,另一人看见有人走进来后马上笑脸相迎。
“哟,这位公子面生。来买酱料吗?”
曲洪林自我介绍了一番,并将来意告诉了他:“不知掌柜的可曾见过这样的女子?”
掌柜的依旧带着笑容答道:“公子抱歉了,没见过。”
曲洪林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果,向掌柜的道谢后离去。
他刚走到门口,只见四辆马车依次驰过。
曲洪林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辆上,随后赶紧回头呼喊道:“掌柜的,这是哪一家的娘子?”
掌柜走出来的时候,那四辆马车已经远去,上面的人一个都没看到。
“公子,你说的是哪一个?我都没瞧见。”
“算了......”曲洪林虽然略显失望,不过眼神却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此刻,白若雪她们三人正在茶楼中吃着茶点。
“唉,楚鸣龙他今天还是没有醒。”小怜边吃着绿豆糕边说道:“要是他一直这个样子,这案子岂不是就一直搁置了?”
白若雪品了一口茶道:“那也没有办法。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次押镖的具体路线,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如果他们全部遇害了,三十多个人难道就这么消失了?尸体八成是被处理掉了,不然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官府有协查公函过来。如果楚鸣龙不醒过来,我们压根就无从下手。”
这时候,一直望着窗外的冰儿说道:“咦,这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位曲公子吗?正在和他说话的人是......”
白若雪也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袁老板吗?”
只见袁润良和曲洪林交谈了一会儿分开了,走出一段后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来曲公子还没找到要找的人。”
亥时二刻,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子正踉踉跄跄往自家宅子走去。拐进巷子才走了十几步,忽然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也没在意,爬起来之后骂了一句娘,接着往家走。
“你这死鬼,又去灌黄汤了!”一回家,妻子便揪住他的耳朵道:“亏老娘今天还特意去普惠寺求了观音菩萨,在家里等了你老半天了!”
“娘、娘子恕罪!”他嬉笑着将妻子搂在怀里道:“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那咱们赶紧办事去!”
他正携着妻子往里屋去,后者却叫了起来:“哎呀,你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他疑惑地将右手伸到油灯底下一瞧,瞬间酒就醒了。
“哇!!!”
满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