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赌坊?”白若雪奇怪道:“去那儿干嘛,你要找鲁灿坤?”
“不是,他没什么好问了。我要问的是这东西的来历。”
说着,冰儿从腰间取出一物。白若雪定睛一看,却是那把杀害楚大成的凶器。
“这把短剑怎么了?”
“雪姐,你之前不是说过夏阿毛穷得叮当响,是不可能拥有这么贵重的短剑的。当时我们一直以为楚大成是个单干的子钱家,有这样贵重的短剑很正常。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楚大成是受雇于福源赌坊的,他要是有钱,为什么不单干?”
“有道理!”白若雪一下子就明白的冰儿想说的话:“你是想说,楚大成其实已经将那笔意外之财挥霍一空了,所以才会帮福源赌坊讨债。既然他已经没钱了,为什么还会留着这么贵重的短剑?”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这样,还要去问过才能确定。”
三人来到福源赌坊,找到了掌柜问起楚大成的情况。
“楚大成啊,那笔钱早就被他输得一干二净了。”掌柜的有些不屑地说道:“他有钱之后便没日没夜泡在咱们赌坊,才没几天就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后来他实在还不出来,于是便让他帮忙讨债,以此抵债。没想到现在人死了,钱也收不到了,晦气!”
冰儿拿出那把短剑问道:“这把短剑你可曾看到过?是不是楚大成的东西?”
掌柜的接过短剑后眯起眼睛看了一下,笑道:“这东西可值不少银子,楚大成那家伙要是有这把剑,早就被他当掉换钱了,哪会留得到现在?”
走出赌坊,白若雪对冰儿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这短剑不可能是楚大成的,但也绝不是夏阿毛的。既然如此,那么这把短剑又是谁的,难道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在,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冰儿微笑着说道:“我心中倒是有个人选。”
“你怀疑的人难道是他?”白若雪说出了一个名字。
“不错,就是他。”冰儿微微颔首道:“雪姐你不会武功,所以对兵刃不太了解。这把短剑的剑刃很特别,造成的伤口和一般刀剑的不一样。到时候只需要对比一下就能知道结果了。”
“这把短剑做工如此精美,虽然锋利无比,却不像是用来当兵器用的。倒像哪个有钱人拿来当装饰品的东西,带在身边护身用。这究竟是谁的呢?”
冰儿猜测道:“既然是有钱人的东西,说不定是哪家富户被偷走的。”
“难道你怀疑的人会是邵清文所说的同行?”白若雪猛然想起这件事:“所以这个人也是一个梁上君子!”
“极有可能。”
三人在街上边走边讨论案情,经过一处空地的时候看见有个戏班子搭了一个戏台,今天演的乃是荆轲刺秦王。戏台前摆放了不少桌子,已经有不少观众落座开始看戏了。
“诶,白姐姐你看那是谁!”小怜指着最前面正中间的那张桌子说道:“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白若雪定睛一看,那边坐着的人居然是鲁灿坤。
只见他翘着二郎腿,一边剥着山核桃往嘴里送,一边欣赏着戏台上的表演,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鲁少爷,你倒是一个人逍遥自在。”
鲁灿坤正全神贯注看着表演,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居然是白若雪她们。
“三位大人也是来看戏的?坐、坐!”
小怜坐定后问道:“今天你怎么没去赌坊?”
鲁灿坤嘿嘿一笑道:“早去过了,今天手气好,一早就赢了一大笔钱。等下我做东,请几位大人好好吃上一顿!”
白若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冰儿突然想到那把短剑应该是有钱人家的东西,于是试着拿出来给他看了一下:“鲁少爷,这把短剑你可认得?”
鲁灿坤接过之后看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我家的那把么,怎么你们把它给拿出来了?”
“这短剑是你家的?”冰儿深感意外:“你不会认错吧?”
“当然不会。”鲁灿坤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剑是老头子的一个朋友送给他防身用的,专门请名家打造,只此一把。后来老头子嫌带在身上麻烦,就被我拿来削水果皮用。”
“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削水果,真有你的。”
“有什么关系,这叫物尽其用,反正放在那也只是看看。”
说到这里,他问道:“这短剑怎么了?”
“这把短剑就是杀害楚大成的凶器。”
“噢……啊!?”
白若雪的语气波澜不惊,却把那鲁灿坤吓得大叫,赶紧将短剑扔回桌上。
“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故意让我拿了这把短剑,然后说是我杀了楚大成。短剑是我家的,楚大成又是来向我要债的,这下子我算是百口莫辩了!”
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小怜坏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跟我们回衙门吧!”
鲁灿坤哭丧着脸说道:“姑奶奶,你们就别吓我了,我是那种会杀人的人吗?”
“那可说不定,人不可貌相,嘿嘿!”
“好了,小怜你就别吓他了,说正事。”白若雪问道:“这短剑你最后一次看见是什么时候?”
鲁灿坤想了想,答道:“老头子成婚前一天,我还拿来切过瓜。切完之后我就随手放在了客堂的桌子上,后来就没再见过。”
这时,台下发出了欢呼声,戏台上正演到荆轲拿着匕首追赶秦王。而秦王则因为手中宝剑太长拔不出来,只能绕着柱子转圈,上演了一出“秦王绕柱”的好戏。
台下的看客跟着秦王的侍卫一起大喊:“王负剑!王负剑!”
看着这一幕,白若雪突然呆住了。随后她拿起一个茶杯放在面前,用手指不停地绕着茶杯转圈。
“她、她怎么了?”白若雪的举动把鲁灿坤看得一愣一愣的。
“嘘……噤声……”小怜让他闭嘴。
片刻之后,白若雪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原来如此,我们走!”
说罢她便起身离开,冰儿和小怜也紧随其后。
“哎,怎么就走了?说好请你们吃饭的。”鲁灿坤完全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