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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水啸龙吟(二十九)云开雾散谜皆破(1 / 2)

见到二庄主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之后,白若雪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没有错。

“如果直接说结果,恐怕大家会听不明白,所以我就从头将那晚所发生的事还原一遍吧。”

白若雪拿起那个青铜像,朗声说道:“那天晚上,大庄主在山庄之中巡视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偶然发现了在一楼的某个走廊中居然有一条密道。他惊奇之下,便上前查看。”

“密道?”智空大师奇道:“阿弥陀佛。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宅邸之中建有密道乃是常事,像这样的山庄之中那更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大庄主身为山庄之主,居然会不知道自己的山庄有密道存在?”

“当然,因为设计这座山庄的人是二庄主,这密道也是他设计的。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大庄主,那是因为密道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等下我再细说。”

“哼,信口雌黄!”二庄主怒道。

白若雪波澜不惊地回敬道:“是不是信口雌黄,等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何必急于否认呢?”

二庄主闻言后脸色铁青,闭口不言。

白若雪继续说道:“大庄主甚觉奇怪,于是上前查看。却不想有人发现了他,于是随手拿起摆在那里做装饰用的青铜像,击昏了大庄主。”

邵清文摸了摸下巴,问道:“难道这个人会是二庄主?”

“非也。”白若雪摇头否定:“大庄主头上的伤口,是个惯用右手之人造成的。而二庄主右手有伤,所以不会是他。不过他也的确参与了之后的伪装工作,这么复杂的事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白若雪顿了顿,见二庄主没有什么表示,便继续说道:“我们在那个走廊处发现了微量的喷溅状血迹,而且那里也确实有个摆放青铜像的空位,所以确定大庄主是在那里遇袭的。之后凶手就和二庄主一起将大庄主抬进储藏室,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

白若雪取出一根线绳,说道:“原本凶手用的是一根很长的麻绳,我就暂且用这根线绳来代替说明一下。首先,凶手和二庄主将储藏室原本摆在墙角旁的神女像合力搬到了阳台上,和侧窗的窗口对成一条直线,地上的压痕可以证明神女像的位置被移动过。”

“接下去,将那根绳子从大庄主的后背处穿过衣服,从衣领处穿出。”白若雪取出一颗珠子穿入线绳:“接着,将绳子的两头绑住青铜像,将窗户推起。这个时候,二庄主已经来到了藏书房,并且将相对的那扇侧窗也推起了。凶手对准藏书房的侧窗,将绑着绳子的青铜像扔了过去,由二庄主接住。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青铜像会出现在藏书房的原因。”

“然后凶手跑到藏书房,和二庄主一起再把最靠近阳台的那排书架搬到对准窗口的位置,解下青铜像随手放在书桌上,将绳子围着书架绕了一圈后再系上。”

白若雪将线绳两头系上,张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把线绳的两头分别套在两根手指上。

“现在绳子的状态就像我手指上所示。之后凶手跑回储藏室,将大庄主从窗口推出去。”白若雪将线绳上的珠子推到正中间:“因为重量的关系,两边的绳子会绷紧,大庄主会滑落到两个阳台中间的位置,而他的正下方正是自己的卧室!”

听到这里,在坐的人都错愕不已,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凶手和二庄主将各自所在房间的窗户放落。但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当晚外面正下大雨,在传递绳子的时候雨水打进了不少,之后又由于绳子挂着的缘故,窗户无法关紧。雨水顺着绳子渗进了屋内,靠近窗口的地毯被打湿了一大片,直到我去调查的时候,窗边还是积了不少水。”

“白姑娘,妾身想问一个问题。”

“红鸾姑娘请讲。”

红鸾拨了拨秀发,开口问道:“这些事情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不知白姑娘是自己主观臆想呢,还是有其它的真凭实据?光是窗户进水这一点,似乎有些牵强。”

“当然是有证据的。”白若雪取出帕子打开,里面是一些黄色的碎末。

红鸾拿起一点看了一下,问道:“这是何物?”

“这些便是麻绳上落下的碎末。”白若雪指着那些碎末说道:“第二天,二庄主再次邀我们去看奇观。这时,凶手来到藏书房推起窗户,看准时机解开绳子。绳子一旦松开,大庄主就会因为失去支撑而垂直滑落,刚好落进滑道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从三楼卧室落下。凶手等大庄主落下后,用力拉动绳子,这碎末就是储藏室窗户压住的绳子在扯动时留下的。”

白若雪解开手上的绳子,珠子垂直滑落。

“当凶手将所有的绳子收回后,储藏室的窗户会自动落入卯中上锁。凶手再关上藏书房的窗户,拿走绳子后锁上门,一个‘大庄主为情自杀’的假象就完成了。”

白若雪的这番推论听得众人目瞪口呆,纷纷暗自佩服。

“哎呦,白姑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二庄主阴阳怪气地笑道:“不过你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罢了,我大哥也有可能是自杀的,这种可能你不能排除。”

“不,那绝不可能。”白若雪成竹在胸:“如果大庄主是从自己卧室跳出去,那么他卧室的窗户必定应该是打开固定住的,不然他跳出去的时候窗户会掉下来。”

“这......”他愣了一下,继续反驳道:“按你所言,大哥挂在窗外整整一个晚上,他为何不呼救,总不可能晕了一个晚上吧?再说了,挂在外面就算晚上看不见,白天难道也看不见?这你又作何解释?”

“那是因为你们给他用了药,令他无法苏醒。至于白天看不到,那个螭吻像将整个三楼全部挡住了,连四楼也只能看见两个阳台的最边缘部分,我们当然无法看到挂在外面的大庄主。”

二庄主的表情变化了多次,却只能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