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大碍”
张政松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喜事,可是见司马奕依旧眉头紧锁的样子,张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既然陛下已无大碍,殿下为何愁眉不展?”
“我有一事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对三王叔如此容忍?朝中一直有传言说,父皇想要立三王叔为皇太弟,而非立太子,张政你说说看,此事有几分是真?”
“这……”
张政低下头,脸上多了几分深思,这些传言他自然也有所耳闻,这些年赵光义一直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排除异己,但是陛下始终置若罔闻,对三王爷多有宠幸。反倒是对几个皇子的态度稍显冷淡,殿下出宫建府原本按照规矩也应该分封王爵,但是陛下一直都没有表示,故此朝中才有大臣对这未来储君的人选多有揣测,不过这皇太弟的说法,张政倒更相信是三王那边传出来的风声,不过陛下态度暧昧,始终不曾有任何表示,也足以令人想入非非了。但是自古以来,皇位父子相传,无有后嗣,方有兄终弟及的说法,如今殿下已是独当一面的年纪,张政不相信陛下会把一力打下的江山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反倒传给弟弟。
“此事不过是空穴来风,殿下无需自扰”
面对着来自下属的劝慰,司马奕只是笑笑,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最后登上皇位的果真就是赵光义。
“不论是不是空穴来风,我们都不能放松戒备,派人盯住三王府的动静,一旦有情况立刻禀报,不过完事要小心一些,莫要让只疯狗缠了过来”
“卑职明白”
张政点了点头,对于司马奕偶尔的冲动之言他也能笑笑。
“对了,前些日子吩咐你做的事情进行的如何?”
“殿下放心,工匠们在日夜赶工,想来不久后就能得到让殿下满意的成果”
“那就好,钱不够的话让人来账上取,务必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另外,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万一泄露出去,你准备提头来见吧,听明白了吗?”
虽然赵匡胤没有给皇子们封王,但是平日里的赏赐俸禄绝不吝啬,这对一向崇尚俭朴的赵匡胤而言或许也是另一层含义上的弥补了。
“卑职明白,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
司马奕温和的语气里突然透着森冷的杀意,张政身子一抖,随即竭力冷静的回道。
司马奕满意的笑了笑,心中的担忧少了一些,如今的兵权大致集中在赵光义和赵匡胤手里,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从这两位手里拿到兵权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司马奕才不得不选择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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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林子里四野无人,郁郁葱葱的树木隐天蔽日,杂草丛生,这里久无人烟荒僻的很。
“快点,别让她逃了,否则被办法交差”
寂静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匆匆的脚步声还有,还有男子压低声音的训斥声,草丛里不断传来动静,栖息在树上的鸟儿被这一阵阵的动静惊扰了,振翅朝着天外飞去。
一个满身狼狈的女人躲在粗壮的树木背后,头发散乱,脸上汗水混杂着泥土,衣服上也是脏乱的痕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着惊惧慌张,杂草掩映着她的行迹,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里的包袱,愁眉紧锁,那些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她的生死早已经被她置之度外了,可是娘娘吩咐的事情她还没有办好,她一定要保护好手上的东西。她紧张的四处打量,脚下的石块有些咯脚,她正准备要踢开,突然眼睛被瞬间点亮。
突然,野草摆动了一瞬,些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边,赶紧追!”
领头的人指着刚才的一处动静到,十几个人匆匆忙忙朝着那地方追过去。
这边人刚走,另一边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转身朝着那些人离开的相反的方向迅速离去,一脸惊魂不定,她得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赶紧离开这里。
开封城外
“站住,你是从哪里来的?”
长长的队伍里,一个女人紧紧的抱着手里的包袱四处打量,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守城的士兵在她即将进城的时候突然拦住了她,女人压抑着内心的紧张,随意报了一处位置,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包裹贴的更紧。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说完,不顾女人的挣扎,将包裹抢了过来,扯了开来。
“原来不过是几件破衣裳,贱民就是贱民!”
士兵把衣服扔在地上,眼里闪过几分失望,刚刚见那女人一脸紧张的表情,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真是浪费时间。他再看了看一身狼狈的女人,顿时觉得今天出门定然是没洗脸,才会看错了眼,这种流民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才将这几件破衣服当成了宝,晦气!
士兵离开以后,女人满脸惊慌的将包袱重新收拾好才松了一口气,望着高高的城墙眼里朦朦胧胧间升起了一丝水雾,她终于回到了汴京了。
进了城以后,女人显得平静了许多,她找到了一家普通的客栈梳洗了一番,准备明天继续动身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