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则五十,寻常的男人都撑不住。
更何况萧展不过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回京路上还遭到刺杀受了伤,这五十大板想也是撑不住的。
庆帝摆手:“准。”
众人不由得看向了站在殿中间的霍勖,明知萧展这一趟很可能要死,他怎么又不站出来了?
有人很着急,见霍勖迟迟没有开口。
忍不住站出来求情道:“陛下不可啊,萧小将军尚且年少,他经不起这顿杖则啊!”
“他既敲响了登闻鼓,便该做好杖则的准备,”刑部尚书吴怀道,“他想要陈冤,就必须经历这一遭,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那人气急:“你!”
霍勖垂眸,在他开口之前先说道:“还是莫要再耽误了时辰,尽快吧。”
庆帝看了他一眼,见没人再阻拦,便朝洪福使了个眼色。
洪福立刻起身朝外跑去。
……
殿内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无从知晓。
霍府离宫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即便是坐马车赶过去最快也要一刻钟,为了尽快抵达控制局面,沈潮云决定让人骑马带她过去。
这桩事被毛遂自荐的秦掌柜给揽走了。
沈潮云并不惊讶,她只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利落翻身上马的秦掌柜,随后抓着她的手上了马背。
“这算什么?去西域的路上还要骑骆驼呢。”
“少东家坐稳了,咱们要出发了。”
话落,秦掌柜双腿夹紧马腹,伸手一拍,马儿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半刻钟的时辰不到,马儿就抵达了登闻鼓所在的宫门。
此时此刻,已经有百姓将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沈潮云摘下斗篷的帽子,顾不上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强行从人群里面挤了进去,接着就看见了站在登闻鼓前,统一穿着丧服的三人。
“费姨,阿姐!”
她快步跑了过去。
紧跟着下了马的寒甲军紧随其后,立马有条不紊地把现场给控制了下来。
萧夫人眼睛微微发红,很显然是哭过了。
在看见沈潮云的那一刻愣了愣,随后紧张地道:“潮云?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不要掺和进来。”
“费姨,我早就掺和进来了,不差这一件。”
沈潮云摇了摇头。
庆帝也不可能因为她掺和了这件事就发落她。
再者,那晚她在宫里说的做的更过分,最后也没受到什么惩处。
“费姨你们放心,我从小叔叔那里借来了一部分亲卫,有他们在不至于让人有机会浑水摸鱼。”
说完,她才看向旁边站着的兄妹俩。
平心而论,萧展和萧婧的长相极为相似,光看眉眼的话甚至很难看出差别来,可当看见两人的眼神时,便能清楚的分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沈潮云迎上萧展的目光,清楚地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睛。
她顿了下,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萧展便先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瓷白的玉佩递给了她,他说道:
“小妹,我是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