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云确实觉得有些神清气爽。
见的确是自己冤枉了他,便主动爽快地拱手拜道:“是我错怪了先生,我向您道歉。”
道完歉,忽然间她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你既说阿姐有郁结于心的前兆,那她可是也要喝些安神汤之类的汤药?”
那是自然。
乌泉早就已经将要煎的三份药安排下去了。
听到这里沈潮云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起了心。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萧婧就没法去西南前线,她们只能在京城等着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也不知萧将军是否还会做出上辈子追击黑风峡谷的决定。
她看了眼屋外湛蓝的天,心想千万不要还和前世一样。
·
正如乌泉所说,萧夫人的确扛过来了。
当天晚上高烧便退了下去,只是俗话说病去如抽丝,她也不例外,低烧缠绵反复,但精神是好的。
接下去几日身子也养得越来越好。
萧婧就像是忘记了之前提出要去前线的事情,专心在床边侍疾。
尽管她一直在说自己不要喝药,但沈潮云还是坚持每天给她带药,沈潮云承认自己也有小心思,想看看萧婧也被黑乎乎的药苦到的表情。
谁知萧婧喝药十分利落,表情都不带变一下。
最后被苦到脸色扭曲的还是只有她。
沈潮云只得叹了一声。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天,沈家似是陷入了麻烦腾不出手来找她,李元景那边隔两天就会派人上门送些东西,让人告诉她好好养伤。
唯一的波澜,大概就是崔园那边传来了消息。
崔公知道她不便往返城内城外,所以体贴地不让她为难,说是帮她在京城里找了个老师暂时教着,等京城事了,她方便之时再去崔园上课。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沈潮云就很是紧张。
不知这位老师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性子,好不好相处之类的。
结果担惊受怕了两三天,根本没人找上门来。
沈潮云还拿着信去问了每天固定过来一趟的霍勖,但他也说不知道崔公选的是谁,总之不是他的弟子,就是他弟子的弟子,用不着担心。
听得他这么说,沈潮云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等李元景再次出现在萧府,支开人把那封信交给她之后,明里暗里表示他仰慕萧将军良久,可萧将军却对他疏远有余,他感到有些难过。
——“所以本王想让你帮我把这封信放到萧将军的书房。”
——“等将军凯旋回京后,他在书房看见信,就自然能明白本王的心意。若他仍不愿与本王结交,那本王也认了,你会帮我的对吗?”
沈潮云伸手去接信,朝他点了点头。
就在她摸到那封信的刹那,李元景忽然道:“你可认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信封上写着萧将军亲启。
沈潮云瞥了眼,然后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佯装失落地道:“殿下您是知道的,沈夫人并未请夫子教我识字……”
说完,她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
李元景最后的那一丝不放心也收了起来,又叮嘱了一遍才离开。
就在他前脚离开之后,门房那边忽然有人来报,说是:
去岁状元郎王慎求见。
沈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