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紫菱对杨厄这般关心,周羝调笑道:“小紫菱,我看你跟杨厄还挺般配,不若我去向赵承书提个亲,给你们当个媒人?”
赵紫菱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冲着周羝撒娇道:“周伯伯你找我父王做什么,别戏弄人家了。”
杨厄更是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尴尬地站在一旁。
这时阿生左顾右盼,道:“对了,风铃呢?哪里去了?”
周羝道:“她已经随众人回去了,阿生你找她还有什么事吗?”
阿生笑道:“倒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有个赌约需要和她算算清楚。”
周羝疑惑道:“什么赌约?”
杨厄和赵紫菱都掩着嘴笑,赵紫菱抢先说道:“哎呀,周伯伯,这个就不关你的事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让阿生自己找风铃算这赌约去。”
周羝看出了这是年轻人之间的打打闹闹,也懒得理会,径直就带人回去了。
杨厄几人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任务已经完成,暂时没有什么事了。
日头已经西斜,阿生见时候不早了,就提议道:“少主,咱们也先回去吧。”
杨厄点点头,几人也开始往回走了。
回到中皇城,阿生开始左顾右盼,杨厄看着阿生这副模样,笑道:“阿生,你这是找谁呢?”
阿生也不藏着掖着,道:“找风铃呢,她打赌输了,赌约总要兑现一下的。”
赵紫菱不嫌事大,拍手道:“风铃肯定是回家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哈哈,等阿生见到风铃,有好戏看了。”
说完,三人真的径直就往风铃家里去了。
到了风铃家,却没有见到风铃,也不知道是有事去了还是故意躲起来了。
既然找不到人,杨厄几人只好作罢,于是打算先送赵紫菱回到住处,再作打算。
回到了赵紫菱住处,小芸正在打扫,赵紫菱忙拉着小芸问道:“小芸,你有看到风铃吗?她怎么不在家?”
小芸摇头道:“紫菱姐姐,你们今天去了古战场遗迹后,我就一直都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过,也没再见到风铃了啊。”
赵紫菱好奇道:“那可奇怪了,风铃也没在家,会去哪儿了呢?”
小芸略一思索,道:“风铃在中皇山脉中朋友不多,有时候她心中有事,就会去她父母的墓前倾诉,说不定去那里可以找到她。紫菱姐姐,你有什么要紧事吗?我去找她来见你。”
赵紫菱忙拦着,道:“时候也不早了,就不用去打扰她了,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
阿生这时插嘴问道:“小芸,风铃父母是怎么死的?”
小芸道:“好多年前的事了,斩妖宗时常进山侵犯,风铃的父母都是被斩妖宗的人所杀。”
阿生又问道:“那风铃父母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小芸道:“在女娲殿的后侧山坡上,有一大块妖族墓园,妖族过世之人都葬在那里,风铃父母也葬在那里。”
阿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告别了赵紫菱,杨厄和阿生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推门进去,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一壶酒,看来是周羝提前吩咐人送了饭菜过来。
阿生一把拎起酒壶,对杨厄道:“少主,我想出去一下。”
杨厄料想阿生是要去找风铃,便开口说道:“阿生,你去好好安慰安慰风铃,不要再气着她了。”
阿生笑道:“我晓得了。”
妖族墓园。
风铃正跪在父母的墓前,流着泪对着墓碑倾诉:“爹,娘,风铃来看你们了。”
“斩妖宗又要来进犯妖族了,听说,这次斩妖宗大张旗鼓,族长都如临大敌了。”
“女儿犯了大错,在这节骨眼上,女儿任性妄为,害得妖族损失了岩石傀儡,连迷踪林大阵都因女儿的原因破损,至今未完成修复。”
“可女儿也很幸运,女儿遇上心上人了,可是他不是妖族,是魔族的人,爹,娘,你们愿意祝福我们吗?”
“在中皇山妖族,因为我实力末微,没人看得起我,可是他没有,在岩石傀儡崩塌时,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护在身下,我当时看到他咬牙坚持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慌乱了,那种感觉好奇怪。”
“可是他却总是气我,有时候气得我咬牙切齿,还老喜欢打我头,疼死了。”
“后来族长因为我犯的错要处死我,我好害怕,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人疼爱的人,没有了爹娘,再也没人疼爱我了。”
“是他又一次来救了我,为了我和族长大战了一场,他真的好厉害,连族长都不能打败他。”
“爹,娘,我喜欢他,你们会祝福我吗?”
“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去问,我觉得他不一定喜欢我,要不然为什么天天打我头。”
阿生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酒壶,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风铃在墓碑前倾诉,有那么一瞬间,阿生产生了一种想要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可最终阿生还是没有这么做,就这么站着,等着风铃宣泄完自己内心的感情。
许久,风铃终于是觉得内心平静了不少,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高高地挂上了枝头。
风铃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准备回家,这时,一只粗壮的大手将一壶酒送到了她的面前。
风铃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阿生咧着嘴盯着她笑,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暗想:他怎么来了。
见风铃没伸手接酒壶,阿生继续抬着胳膊不收回,道:“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风铃心中更紧张了,犹如一头小鹿乱撞,思绪也更是纷乱:他想找我聊聊诶,他是想对我表白吗?我要不要答应?就这么答应,是不是显得太便宜他了?
一瞬间,风铃的脑海中简直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断地出现,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不觉脸却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
好半天风铃才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话:“你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阿生看了看墓碑,不由迟疑道:“在这儿说?这儿不太合适吧。”
风铃见阿生不愿,倒也来了脾气,道:“这是我父母的墓,什么事不能让我父母知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阿生挠挠头,道:“你说合适那就合适吧,今天的打赌你输了啊,什么时候开始履行赌约,过来伺候我?”
风铃没等来甜言蜜语,却突然听到阿生让自己去伺候她,一时被气的噎住,拿手指着阿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阿生见风铃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就说在这儿说不太合适吧,你非得让我在这儿说。”
风铃总算是理顺了气,咬牙切齿地踢了阿生一脚,转身便走。
“你先别走。”身后阿生叫住了风铃,风铃心中一喜,可还是假装生气,没有转过身去。
只感觉头上有一只手掠过,风铃正奇怪,却觉得头上一重,风铃伸手在头上摸了摸,却拔下来一根木簪子。
“这簪子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阿生笑道。
风铃心情突然又好转了,将木簪子握在手中摩挲,心中暗喜:“竟然送我礼物,那便不生你气了。”
阿生却不顾风铃的情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以前我也总是和婉碧这样打打闹闹,我还很喜欢故意气她,常常欺负她,把她气得够呛,可最后她都没有责怪我,我父亲要责罚我,她还帮着我说话。”
风铃听懵了,可却不明白阿生为什么突然说起以前的事,还有——婉碧是谁?!
风铃还未消化完阿生话中含义,又一句话传入了她的耳朵:“虽然婉碧已经离去了,可我心中已经被她装满。第一眼见到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跟她很像,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欺负了你,对不起。”
风铃一下子没站稳,差点就坐在了地上:什么意思,阿生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难道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你,做我妹妹好不好?”阿生柔声问道,这还是阿生第一次这么轻柔地跟风铃说话。
可在风铃听来,这无异于晴天霹雳,风铃使劲地将木簪子仍在了地上,泪水却早已布满双颊,大声叫道:“谁稀罕做你妹妹!”
风铃哭着跑开了,哭得很伤心。
阿生重重地叹了口气,也转身往回走,月光照耀在他的后背,显得十分地落寞。
回到住处,阿生收拾了下心情,又恢复到了往日模样。
“少主,接下来就等着月圆之夜了,属下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磨练磨练。”阿生跟杨厄说道。
杨厄听阿生这么说,关心道:“阿生,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呢,还是不要过于刻苦了吧。”
阿生笑道:“少主不用担心,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我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好少主,心中有愧。前几日在女娲墓中,泥人前辈给了我不少启发,我想走一条属于我自己的修行之路。”
杨厄点头道:“这是好事,我当然支持你,只是一定要注意不要牵动了伤势。”
阿生道:“少主放心,我有分寸的。”
杨厄又问道:“那你打算去哪儿磨炼修行?”
阿生道:“我打算去找泥人前辈,那他那里呆上几日,遇到问题也好让泥人前辈指点指点。”
杨厄不由得笑道:“与我想一块儿去了,我也想着这几日无事了,去女娲墓多陪陪小白妹妹呢,既然如此,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先去跟周族长打声招呼,随后就去女娲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