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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操碎了心(2 / 2)

现在没那么紧张,是因为还没到有必要太过担心的地步,即便如此,该“讹诈”的好处,一点都不能少。

“再琢磨琢磨,这个月底敲定吧。我好歹也是他血缘上的正牌曾孙,后辈撒泼打滚要好处,总得表示表示。”

平时金尚懒得和老黄家的人套近乎,无外乎好处不足,现在稍微放下脸面,就有大好处,忍一忍,就过去了。

赚钱嘛,不寒碜。

——

下午,心情不好不坏的小金将积压的工作解决干净,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又收到了运营商那边发过来的新增小灵通用户数量的报告。

试行顺利,推广整个京城后,老百姓或许不知道移动市话和标准移动通讯有什么不同,但灵巧时尚,便宜方便的小灵通,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与之相应,在手机冲击下,地位岌岌可危的大哥大,又遭了沉重打击,销量断崖式下跌,已经没多少人显摆这种“傻大笨粗”的通讯工具了,就连还占据一定市场的寻呼机,都遭受了“池鱼之灾”,仅仅今夕三个区,去年一窝蜂而上的寻呼台,“关停并转”的就有好几家。

九十万!

这就是如今京城小灵通用户数量,破百万就在眼前。

这个数据,外人看着十分可怕,金尚倒是觉得还有一定的爆发空间。

三个月破千万的希望,估计是没戏了,虽然只是在梦里出现过,实际破灭的时候,还是有点让人失望的。

截止到一九九六年,全国移动手机保有量是多少?

三百万肯定是超过了,五百万大概率没有。

短短时间里,京城一地,仓促上线的移动市话,就拥有了全国超过三分之一移动手机的用户量。

如果南边几个谈妥的城市顺利上线,小灵通用户数,大概率在春节之前会超过一千五百万。

在说服郝齐联将这项业务交给金尚之前,这个目标,是金尚喊出来的,当时上上下下都觉得太夸张,现在回过头来看,似乎还略显保守了点。

如果推广全国,那将是多么辉煌的胜利?

一年一个亿用户?

这太疯狂了,有个六七千万就很满足了,两年之内破亿用户就是胜利。

硬件售卖不怎么赚钱,基站布设和维护的成本也略高,但综合计算,未来基于小灵通的话费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这也是金尚近几年公司利润的大头之一,寄托了不少人的期待。

与之相应,正在起步阶段的SP(无线增值业务)也给了金尚不少惊喜。

手里握着近两年最有名,传唱度最高的流行歌曲的今夕文化,在铃声定制,彩铃服务,第三方服务等方面,也有了不少收获,哪怕要和基础运营商分成,落到公司账上的,依然超过千万。

而这些收入,基本属于版权开发的范畴,成本极为低廉,毛利润高得吓人。

前世千禧年前后,某一首街头巷尾的流行歌突然爆火,这些“口水歌”的演唱者,靠着彩铃等收入分成,一年收益上亿,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瞬间财务自由的神话,都不是一个两个。

在移动手机都不普及的现在,能有千万级别的收入,已经很可观了。

可以预见,当小灵通遍布全国后,SP业务的收入,无疑会水涨船高。

今夕文化旗下的业务板块,基本都有类似的现象,彼此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

这就是“生态链”成熟,形成完备的“生态网”,构建的深不可测的护城河的威力。

好消息接二连三到来,心情不顺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金尚,稍微爽利了一点,琢磨着是不是早点将年底新专辑发了,赚一波快钱,顺便兑现了早就许给梅逢春的承诺。

去往今夕音乐后,总监张骞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和音乐频道合作的综艺?”

以前做过几次尝试,似乎还很顺利,这次准备上线一个大型综艺,对方很重视,捣鼓了好久,就有了眼下这份计划书。

“抛小令,你们是认真的?”

这玩意是现代人玩得转的?

哪怕是类似的游戏,难度降低很多,一般观众看不懂,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嘉宾也不一定有这个实力玩得你来我往。

古时候,盛唐词人在酒宴上即兴填词,当做酒令,后来,人们就称短小的词为小令。宋词和元曲,都有很深的小令的影子。宋代前期的诗词之作,就以小令居多,后来一部分词牌名就是“令”,有固定的格律,适合吟唱。

饮酒作乐,借物抒情,谈情说爱等等,小令无处不在,其实就是一种即兴发挥的文艺创作游戏,和对对子,拆灯谜,三句半,行酒令等本质是一样的。

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唐寅和“对王之王”对穿肠那一场诙谐的比斗,严格来讲,也属于抛小令的一种。

文人雅士聚会的时候,时不时就有规定某种命题和特殊要求的诗词赏玩,彼此点评,互相吹捧,吟诗作对,也是此类。

古典文艺小说《红楼梦》里,就有很多贾宝玉和女子们在大观园里打发时间的桥段,你来我往的诗歌鉴赏,就比较典型。

在民间,其实也有差不多形式的文艺作品,朴素的游戏,互致敬情爱小令等。流传比较广的,就是对歌。黄梅戏经典,名作精粹里,那一段就很能说明其特点。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了一粒籽,发了一颗芽。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此花叫做(呀得呀得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的喂尚喂)叫做什么花?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红杆子绿叶,开的是白花,结的是黑子,磨的是白粉,做的是黑粑,此花叫做(呀得呀得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呀得儿喂的喂尚喂)叫做荞麦花。”

在一定格律的要求下,一问一答,即兴填词,对参者的要求,高得吓人。

搁在古代,都是有很高文学修养的文人骚客才玩得了的,一般俗人也就喝酒划拳吆喝几句的水平。以当下老百姓的文化素养,也就看得懂戏曲形式的对歌了,至于登台表演,以金尚的博闻强识的能力和文化水准,都不一定拿的下来。

仔细翻看了一下,对细节不置可否,金尚将计划书还回去,无奈地摇头道:

“不是我硬要找茬,你们能找到几个知名度尚可,识曲填词能力过得去,登台不怯场,勉强能做些个‘旧曲歪唱,做成搞笑综艺就很不得了。删删减减,不断妥协,最后多半变成‘我要记歌词,‘听歌识曲或者‘接唱抢答之类的玩意。”

“我也觉得,有点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了。”

张骞苦笑道,

“音乐频道那边太紧张,太郑重其事了,什么都想要,还要高大上,不跌份,音乐文化的调子要起得高一点。结果嘛……我拿到手的时候,也差点傻眼。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将其打回去。”

“这件事我过后去谈,这么搞,太夸张了。”

“那边倒是有想过,做台本,按照现成的剧情演练清楚就行,先找音乐圈老前辈写好,再让导演交代嘉宾……”

“现场演呗,这也不是不行,但是,对嘉宾的‘演技要求较高,既要精彩,又要观众相信是临场发挥,太难了。有这个水平,干嘛不去演戏?”

上电视嘛,不能全无计划,但综艺节目一眼假,还做作,那就没什么看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