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结婚,生了一子一女,后来感情不和,离了,又娶了个,添了一个小女儿。”
“虽有波折,也算是美满吧。”
金尚了然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攀什么亲戚就没必要了,愿意来往,就彼此做做场面活,其它的就有些多余了。
冼老夫人愿意去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甚至都没想过让家里人知道。
如今,金家父子早已经不姓黄了,尤其是金尚,除了对给了点帮助的黄正廓还有点印象,对那一家子的其他人,都没啥好感,但也不代表就觉得和金家的亲戚有多亲密。
“将来或许有攀亲戚的时候,现在嘛,顺其自然就好。”
“小少爷说的是。”
老边和金尚一起将东西放好,整理完毕,将门锁好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连着两个大晴天,冬日暖阳照在身上,还是很舒坦的,就是地面上的积雪没怎么融化,地表一阵阵的凉意袭来,让人不由得想要打哆嗦。
“走吧,回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准备过大年了,辛苦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天了。”
“少爷和老夫人,说不定还会给小少爷准备红包咧?”
老边乐呵呵地笑着说道,闻言的金尚一愣。
“我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红包?”
“在长辈眼里,只要没有结婚生子,不管多大,都是孩子吧。”
家中,梅杏红的孕期已经迈入第七个月了,活动已经很不便了,外面雪天路滑,也不好到处走,怕出危险,只能在家里走动走动。
还好,有两只乖巧的牧羊犬陪伴,倒也不至于无聊。
金时一大早出门,走亲访友,估计得中午饭点才会回来。
稍后,老边继续去准备摘菜煮饭,和大家一起吃顿年饭,就要回去了。
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家人孩子需要团聚。
看着电视节目里一个个张灯结彩的街访镜头,金尚难得将所有公事放下,放空心灵,全身心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的时候,正在给黄耳和金标修剪毛发的梅杏红突然对金尚问道:
“你女朋友回老家了?怎么没有留她来过年?”
“年中的时候,我去过他家了,如果春节还留她,意义不一样。”
如若真的如此,下一步是不是该准备商议日期结婚了?M..
“有什么不好?你们吵架了?”
“那倒没有。事比较大,不能不慎重。”
“你父亲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稳重,麻烦事会少很多。”
“呵……”
这种事,金尚想笑,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笑,老金要是稳重一点,是不是就没有自己了?
“缓一缓吧,我和她都没有做好准备。”
感情的事,两个人就能定了,婚姻不仅是男女双方的誓约,还是背后两个家庭的结盟,意义不一样的。
“那个女孩,不错的。足够聪明,但没学会玩弄阴谋诡计;偶尔看似木讷,却有大智若愚之感;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主次明晰,颇有原则。小户人家能够生出大家闺秀,不容易了。”
“他们家,不算小吧。”
“地方土财主之家,搁在你的《三国演义》里‘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说法来看,估计连阀阅都立不起来。”
所谓的阀阅,即为功绩和经历,代指有功勋的世家、巨室。其原意是仕宦人家门前题记功业的柱子。
立阀阅,就证明祖先有人发迹过,有可以值得说道的功绩。这就证明,你的出身不是连姓都不配有的黔首,不是泥腿子,至少有个“门”,是有门第的世家。
总不会真的有人认为,所谓的寒门,就是指贫寒之家吧?
寒门寒门,总得有个“门”吧?祖上阔过,现在落寞了,才叫寒门。
李萱的祖上,有什么了不起的祖先吗?
这个,实在是想吹嘘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认真来讲,母亲梅杏红这类好几代人落魄的,算寒门,而李萱这样,在地方作威作福好多年的,反而不算。
当然,现在其实也不怎么讲究什么门当户对了,只要不是差得太远,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也没人计较这些了。
受限于家学渊源,和局限于地方的眼界,能够跳出舒适圈子,来到京城打拼的李萱,其实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在上大学期间,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的她,着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就为人和韧性来说,李萱确实是超出了好多同龄女孩子了。
“你还年轻,倒也不着急。我看你也不是存着什么‘骑驴找马’的心思,而是单纯地不想这个时候有太沉重的家庭束缚吧?”
“多多少少有一点吧。”
金尚勉为其难地认同了母亲梅杏红的一部分推断,
“将来,我的公司可能会触及到经济的方方面面,波及到全国亿万家庭的生计,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比如现在,都有人暗示我,某些敏感数据不要瞎公布,要配合有关部门的政策节奏。事涉老百姓的福祉,不可不慎。我这个老板的婚姻状态,也需要多重考量。目前还看不清形势,先等等,进可攻退可守,只要我们感情不出现危机,就没问题。”
“你有想法就好,就怕你瞻前顾后,错失了真正重要的。现在的年轻人啊,玩的一个比一个花,你没染上恶习,还好。可一旦事涉婚姻,就像触碰了什么敏感的神经,总是在躲。婚姻不可怕,顺其自然就好,不要考虑太多,患得患失,反而失去了本意,错失了良机。你好好想想,我就不多说了……”
“知道了。”
结束一段小小的对话,梅杏红继续忙着给两只亚成年的牧羊犬梳理毛发,金尚则继续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冼老夫人和金时先后回家,饭菜也差不多快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