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害得老金五易姓氏的根源,到底也没有抛弃儿子,而是尽到了家长的义务,对孙子也偶有关心。
母亲?
要不是身为穿越者,懂事早,恐怕小金幼年记忆中都不会有这么个人!
“对了,过些时,我打算买一套房子,搬出去住。”
“诶?”
金时意外地问道,
“住家不挺好?我又没说要和你母亲复合,也从没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
金尚打断了父亲的劝说,自顾自地说道,
“是我有独立居住的需要,以后住在一起,不方便……”
“是啊,你也长大了,确实得有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想了想之后,老金也明白了小金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金时也知道金尚十分不待见自己的生母,出于各种顾虑,才背着儿子来往。
“老爹,你以后一个人,应酬喝酒得节制点,家里没人给你倒醒酒汤了。”
“有老边。”
“怎么也不如家人上心吧!你就算想和‘梅姨’复合,也随你。她如何想的,我不感兴趣,以后最多做到以礼相待。”
“暂时还不必说这些。你要买房,我托人打听打听,附近哪里有合适的别墅。”
“地段好,周围配套设施完善的商品房也行。”
买房是比较保守的投资,哪怕将来经营不善,事业败了,有京城的几套房打底,总不至于真的就露宿街头了。
挂断电话后,金尚随手翻开了桌子上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张书签,上面写了几句读书时候的感悟。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持身以正,持心以纯,推己及人,先修身,再治一室。日积月累,方得始终。』
可惜,金尚并非愿意屈己待人的谦谦君子,强压着金扫帚提示的灰黑之气,也不愿意扫清蒙尘的心思杂念。装作母慈子孝,阖家团圆的样子,真的就心满意足,念头通达了吗?
持有这祖传的“金手指”久了,金尚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如此大杀器,老黄家这么多年来,依然混得不算太好的缘由。
人到底不是机器,有七情六欲,有好恶烦恼,不可能真的事事听从“金手指”的指挥行事。
翻了翻手边的古籍著作,金尚回想了一下前世诸多先哲的思想,两个时间线上的历史大不相同,但是在传统文化的发展上,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何明明有“格物致知”这样的警世良言,依然有大批通读圣贤书的前辈们,将“致良知”曲解成了“致私欲”,因为知行合一真的很难。
纵使有千般无奈与万般苦衷,也改变不了只有老金一个人辛辛苦苦将小金养大的事实,其他人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不管以后会如何,金尚就没打算和那些有钱还是没钱,怀着好心或者恶意的的亲戚们深入来往。
好几年都难得有一次问候,关系疏远到还不如偶尔来家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再谈什么亲情就太虚伪了。
这么想着的金尚,旋即抄起书桌上的一隅镇纸,其上为青铜貔貅状。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是父亲金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送给金尚的。
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纳食四方只进不出,可招财聚宝。这种瑞兽寄托着世人对富贵、平安、健康与长寿的期盼与祝福。
镇纸底部刻有“心清水现月,意定天无云”几个小字。
尝试着将刚刚得到的感悟和“金手指”能量灌注到手中的镇纸上,冥冥中一股热流传递到微凉的青铜貔貅里。在金尚的双眼中,眼前的镇纸内部依稀有一股“生机”正准备由内而外,破壳而出。
半分钟后,陡觉眼前一黑的金尚大脑发晕,灌注的力量停止。
『貔貅,别称辟邪、天禄、百解!遮挡灾煞、镇宅兴家、福泽生灵』
金尚的眼前,一条身形如虎豹,首尾似龙状,其色亦金亦玉,其肩长有一对羽翼却不可展的瑞兽仰天咆哮,震得心神一阵晃动,宛如被迷雾笼罩的心智顿时清明了许多。
“就这点破事,就差点破了老夫两辈子的道心,果然,家事难断,血亲难解。”
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到底还是有些怨念的,长辈们年轻时肆意宣泄着的个人私欲,对小金到底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许多事,可能没法当做不存在,更不可能忘却,但是,真的该放下了。
与此同时,金尚挂在脖子上的金扫帚挂饰,伸出两根穗尾状的丝线,与手中把玩着的貔貅镇纸以及搁架上放置的铜唢呐连在一起,神奇的能量在三者之间来回流动。
并且,金尚还发现,作为核心的金扫帚,一直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淡金色流光直射天际,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
另一端连接在哪,金尚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冥冥中的感悟已经明确告知,那边就是属于黄正廓的天命烛台。
『坐实朝空,丁财两旺!这就是老家伙的倚仗么?原来,家传家传“金手指”是这么用的,居然都不告诉我,是存心要薅羊毛啊。』
玩转家传的“金手指”还要请风水师来看风水?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
金尚压根就不觉得“家宅平安系统”是玄学,而是视作如今的理论还没法解释的未来科技或者外星人的馈赠礼物。
流光的另一端,一股同源却有所不同的隐晦力量若隐若现,以黄正廓天命烛台为中心,和许多星星点点的辉光联系在一起,组成倒扣的碗状巨网,笼罩着许多和金尚一样的人们。
巨网的中心,分出一根细小的枝丫,和金尚的金扫帚联系在一起,还隐晦地从中抽取了一部分淡金色能量。
虽然不多,到底也是金尚日积月累所得,就这么被拿走,金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