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辰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寒凉又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南栀下意识地松开抓着的手，仿佛被那笑容震慑住了。
“不想动手？想让我给你洗？”陆景辰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说完便把蓬头丢过去。
带动的水花四溅，不少水花打在南栀脸上。其实并不疼，但那其中的羞辱意味却极强，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和脆弱。
南栀咬了咬嘴唇，没有反抗，乖乖地拿起蓬头把自己洗了一遍。
然而洗完却傻眼了，房间里没有换洗的衣服，难不成还这样赤条条地走出去？她的目光四处搜寻，最终在最顶端的柜子里找到一块毛巾。
南栀用毛巾裹在胸口，勉强遮住关键部位，却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那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南栀走出来时，陆景辰正坐在沙发上，举着酒杯，神情凌然。男人还是穿着那身黑衬衣西裤，身材比例傲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看起来和包厢里那不可一世、泯然众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的神情中惊人地带上了一丝怅然，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心事。
要不是南栀亲眼所见，恐怕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时的陆景辰会是这副模样。
“过来。”陆景辰朝她招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南栀乖乖走过去，陆景辰眼神示意她坐在跟前。
南栀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陆景辰将自己没喝完的红酒递过去。
南栀想了想，没有拒绝，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又给陆景辰倒了一杯。
陆景辰没有伸手去接南栀递过来的红酒，而是偏头，眼神带着玩味，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深邃而又复杂，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南栀被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顿时像有只小鹿在乱撞，直发毛。
她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透着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中写满了茫然无措，那无辜又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陆景辰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微微半眯着眸子，思绪恍然飘回到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那时的她，站在那里显得无比拘谨，眼神中透着慌张，动作也带着未曾经历过世事的生涩。
想必，那应当是她的第一次。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陆景辰还是嘴角上扬，调笑着问道：“我是第几个？”
他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眼神中的攻击性太过明显，南栀一下子就领会了他话中的深意。
她缓缓走到陆景辰面前，半蹲在地上，将手里的红酒杯小心翼翼地慢慢送过去。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他的要求。
“第一个。”南栀看着他，眉眼间满是认真，目光清澈，不掺杂一点杂质。
她有一双好看的琉璃眸子，笑起来的时候眼波流转，千娇百媚，动人心弦。
哭起来的时候又如同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活脱脱是个能把人的魂都勾走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