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祥见鬼似的盯着周芸。
这泼妇真是他女人吗?
那个连骂人都不会,生气只会自己躲房里偷偷流眼泪的女人?
可此刻,她那锐利轻蔑的眼神,是那样陌生。
“周芸......”李成祥心里突然发慌,又有种对事情无法掌控的暴躁。
周芸眼神深黑,睨着他,“另外,这个家里不欢迎你,并且,也没你的位置。
所以,你最好从哪儿回来就回哪儿去。”
这是撵他走?李成祥气的心口发呕,一屁股又坐到凳子上,耍赖道。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这也是老子的家,老子就不走。”
周芸微微耸眉,懒的与他废话,抬眼扫了一眼桌旁三个目瞪口呆的儿女,“晚上,谁都不许收留他,否则,就跟他一起滚蛋。”
李小军兄妹三人,忙低下头,闷头吃饭。
不过,他们三人心里,都很诧异,他妈怎么突然这样了?
以往,就算发生天大的事,只要爸爸稍微哄两句,就能好啊。
李成祥脸色铁青,他万没想到,周芸今天变得这样不可理喻,成心跟他作对。
要不是身上没钱了,他才不会回来呢。
果然,就算变年轻好看了,性子还是那么不讨喜。
以前太闷,现在太泼。
“好,周芸,你狠。”李成祥直接跨过凳子,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冷哼道,“老子走,老子现在就走,以后你他妈的就算跪地求我,老子也不回来了,守你他娘的活寡去......”
嗤——周芸原没觉着啥,可听他这话,又没忍住笑出声来。
特么的,还有咒自己死的。
李成祥似乎也意识到不对,手指着周芸,“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哼!”周芸不以为意,吃了口土豆丝,对李小磊说,“这土豆丝切的大了,而且,有些炒糊了。”
“嗯,我下回切细点。”李小磊回答,至于炒糊,那会子因为周芸跟李成祥闹的动静,他一时慌神了。
李成祥见周芸压根不搭理自己,气的走了。
第二天,等孩子们都去上班、上学了,周芸直接拿上那些照片,去了公安局,报警李成祥婚内出轨,行为不检,私生活混乱,犯重婚罪,流氓罪。
又去了地方法院,诉讼离婚。
办完这些事后,又一天快过去了。
周芸晚上回家,让李小磊煮了西红柿鸡蛋面,简单吃一些。
李成祥不愿离婚,那么,她就逼他离婚。
上公安局,上法院,这只是第一步。
若是他能识趣的话,后面就罢了。
若是质疑缠着她,那她也不介意使出非常手段。
而彼时,李成祥正在张梅梅的筒子楼的小屋里。
只有一间小屋,用一块布帘拉开,靠里间的摆了一张木板床,还有一个简陋的衣柜,折叠桌。
外间,则放着锅碗瓢盆等杂物。
此刻,李成祥躺在那张木板床上,任凭床角的小孩坐在地上哭的嗓子都哑了。
张梅梅下班后,从菜场买了菜回来,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儿子沙哑的哭声,急急的推开屋门。
“欢欢。”
张梅梅放下菜,撩开布帘,连忙抱起地上的儿子,看着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心疼坏了。
再看躺在床上抽烟的李成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成祥,你个王八蛋,你没见欢欢哭成这样?你就不能抱抱他?”
李成祥吐了口烟圈,神情狠戾的朝她望了来。
“不是早跟你说,把孩子送走吗?妈的,老子养你一个不够,还要养个拖油瓶?”
“什么拖油瓶,这是我儿子。”张梅梅气愤的道,“当初,你舔着脸的要跟我好的时候,怎么不说拖油瓶?
你那时还答应我,要对我跟欢欢好的。
可现在呢?
你说,你都多久往这儿拿钱了?
还说养我?
到底是我养你,还是你养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梅梅简直要气疯了。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被这男人的甜言蜜语迷惑。
“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现在欢欢都快三岁了,他们就这样黑不黑白不白的同居在一起,邻居们的闲话都传的难听死了。
提到离婚,李成祥就想到昨天被周芸赶出家的事,气的往起一蹦,指着张梅梅的脸,骂道。
“都是你这小骚货勾引的老子。现在你也提离婚?老子离婚了,吃你的,喝你的?”
张梅梅气怔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张梅梅狠狠瞪了李成祥一眼,“都是你,喊那么大声,肯定又是隔壁那多事的老太太......”
“老子怕她么?”李成祥嘴里叼着烟,穿着拖鞋,痞里痞气的走到门口,将屋门拉开,“妈的......”
刚爆了句粗口,就见门口站着两名穿制服的公安,顿时,头皮一阵发麻,那狠戾的脸上立刻堆出笑来。
“公安同志,你们找谁啊?走错门了吧?”
“你是李成祥吗?”一名年轻公安同志问。
李成祥神情有些呆愣的点点头,“是,是我,不过,我......公安同志,我可没做过啥坏事啊?”
“屋里女人......”年轻公安朝屋里的张梅梅打量一眼,“是你老婆?”
李成祥心口一紧,点点头,“是,是啊。”
“孩子是你的?”
“额......”
“是他的。”张梅梅跟着说了一声,这时,孩子也跟着叫李成祥,“爸爸。”
没错,平时这孩子就这么称呼李成祥的。
李成祥还以为公安同志是来检查非法同居的呢,便点头道,“是啊,这是我老婆孩子,有啥问题么?”
两名公安同志相视一眼,随后对李成祥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乱搞男女关系,在夫妻关系存续的情况下,又与她人结婚,犯了重婚罪......”
“啥?”李成祥整个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