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经理问了一圈，没人搭话
他只好又喊了一嗓子。
我皱着眉头摆摆手：“行了，别喊了，在这呢。”
潘经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露出一脸娇羞的表情：“哎呦，你这小伙子，也真是的，站人家面前还不说话，你是不是喜欢听人家叫哦！”
我一下子就语塞了。
肥肠也听得一身鸡皮疙瘩，看看天看看地，假装很忙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潘经理，大家都是华太朋友，我也不和你寒暄了，我比较赶时间，所以车钥匙能不能先给我。”
“你不要着急嘛，就算是朋友也得按程序走，要不然我没法交差的，来，先把表格填了。”潘经理说着递过来几张A4纸。
我看了一眼，表格内容无非是借调设备的日期、数量、用途之类，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这几张纸的正中央居然是熟悉的大红宋体标题，上面写着华外建工集团。
我心里猛地一颤，之前做房产销售的时候接触过一些承建方，一般只有国家队的承建方，才喜欢在公司用纸上，用红色宋体印公司名。
于是我试探性地说道：“潘经理，原来咱们是同行啊，我以前也是在建工干管理的。”
“哦，是吗？冒昧地问一下，林总曾经在哪个建工集团呀？”
我脑子飞速转动，说了一个当时卖过的最贵别墅的承建方：“中海建工。”
潘经理惊讶的说道：“中海建工啊！那可是铁饭碗啊！”
“铁饭碗有什么了不起的，和所有小公司一样，底层干活，中层背锅，高层会所嫩模，你不也是铁饭碗吗？懂的都懂！”
这番话让潘经理大笑起来：“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华外和中海还是有差距的，我们华外只不过是中…”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意识到差点说漏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悻悻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总公司下的子公司，严格来讲只是外包，所以不是铁饭碗，只是私人公司，不代表任何国家和立场。”
说着他把一个塑料袋递了过来，里面满满登登都是车钥匙。
“林总，不瞒您说，这些车子其实也是我们借来的，所以你得小心点用，别弄坏了，耽误人家工期。”
“问谁借的？”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您就别问了，不过以后有什么要用的大型设备，都可以来找我，上到航天，下到潜艇，一应俱全。”
潘经理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却娇滴滴地咳了几声。
我又是一阵恶心，但是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寒暄了。
等他走后，我让肥肠把车钥匙分发下去，然后急声对段忠说道：“把我们之前搞来的几本仁皮书，还有那个什么高素教授一起带过来！”
段忠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把高素和笔记本带上有什么用？”
我冷冷一笑：“咱们办完事，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这几本书了。”
说完，我就跳上肥肠开的车子，朝着贫民窟疾驰而去。
身后的卡玛斯车队发动起来之后，所到之处扬起遮天蔽日的黄尘，引擎发出暴虐的咆哮，像是天雷滚滚。
等到了金沙南边的贫民窟附近，我挥挥手示意肥肠停车。
他一脚急刹，只听“吱”一声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像是一根针刺入了耳膜。
后面几辆车子纷纷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