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人字梯”搬到祭台,因为祭台里面有凹陷,只要把他们的脚卡在边缘位置,我几乎轻而易举地爬到了他们肩膀位置。
只不过重心很难掌握,我踩在上面地时候,就像是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
段忠见状,赶紧又把脚伸下来。
我刚抱住他的小腿,那帮拿刀的人已经冲到门口。
他们看到我荡秋千一样挂在天窗,先是一愣,随后嘴里叫骂着追过来。
有几个甚至直接甩出砍刀当飞刀。
寒光四射的砍刀,“刷刷刷”地从我身边划过,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回头一看,四个金发蓝眼的男人,不紧不慢走进房间,掏出来怀里的手枪。
听“啪”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
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脸上先是有些瘙痒,等血汨汨地往下流的时候,才感觉到撕裂的疼痛。
“拉拉拉拉拉拉!”我吓得赶紧大叫起来。
只好在段忠这回没掉链子。
一秒钟的功夫就把我拉到了房顶。
我趴在瓦片上,上气不接下气,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我心脏狂跳不止。
而段忠站在天窗边上,往下看了一眼,整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忽然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
还没等我喘口气,就把我起来往前跑。
这里的别墅都是联排建筑,我们可以在其他别墅屋顶来去自由。
他带着我在屋顶上跑了足足五分钟,跨越了好几个街道,甚至已经看不到那几栋别墅,他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直带着我往街区外跑。
等从屋顶上下来,他立马从臭水沟里面抓了一把烂泥,抹在我身上。
我本来就跑的口干舌燥,嗓子恶心,一闻到这个味道,顿时吐地天昏地暗。
“不是,你这是有什么说法,拿点脏东西驱邪吗?”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而段忠摇了摇头,用腐臭的烂泥在自己身上,腋下擦了一把,表情严肃地说道:“为了掩盖气味,防止追踪。”
“操,都跑这么远了,就算是警犬也闻不出来吧,再说了,这地方也没警犬啊!”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四个金发蓝眼的人?”
“嗯,看到了,就是那几个孙子朝我开枪。”我愤懑地说道:“等着的,等老子带人回来,拿火箭筒轰死他们。”
段忠皱着眉头,冷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和钟正华谈判那天的事?”
“记得啊,你当时不是…”我说着说着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你是说那四个,就是在狙击点对你下手的白人?”
段忠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帮人不是什么善茬。”
他说完之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我赶紧跟了上去,浑身臭烘烘地又跑了半个小时。
用他的说法,这是反跟踪的手段之一,在城市里面无规则绕圈。
然后我们又刻意从金沙的一条排污河里游了一段。
污浊的河水刺地我眼睛生疼,等上岸之后,我两条腿跟煮熟的挂面一样软,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四仰八叉地躺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