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这他妈才像个有血性的人!”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咱们能不能再金沙出人头地,就靠这一次机会了。”
可这话刚说完,劳模姐的脸就阴沉下来,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不同意,我不会拿我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说什么?”我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因为我一直以为,帮派是我和劳模姐两个人一起经营的。
我骗的每一分钱,都是交给劳模姐打点,我从来没有半点怀疑和担心。
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钱,根本就不用分你我。
一句我的人,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失落。
劳模姐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带着安慰的口吻说道:“一些旧衣服而已,人已经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没必要为了几件旧衣服节外生枝,得罪纳扎里奥,以后我们自己安排人去港口接货,广厦,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咱们稳妥一点行吗?”
我内心止不住地苦笑,在赌场开基站,只要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我冒这些险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稳妥两个字。
她变了。
直觉告诉我,她变了,但是我说不出为什么。
所有的失望都是源于凭空的期待。
或许是我自己期待的太多。
“嗯,好。”我笑了笑,语气出奇地平静:“段忠,把这烧掉,一样东西都不留。”
留下这么一句话,我独自开车一路狂奔地去了医院,去看望贾鑫鑫。
他已经打上点滴,昏睡过去,而我跟他躺在同一个病房。
虽然我没有受到一点伤,但是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劳模姐的话,在我脑海里面久久回荡,振聋发聩。
没有人喜欢求人办事,尤其是求自己人办事。
如果劳模姐不愿意帮我,我还可以找谁帮我?
就算有人帮我,应该怎么弄跨纳扎里奥。
正如猪肉荣所说的,人家纳扎里奥在贫民窟有群众基础,根深蒂固,随便拍拍手蹦出千八百本地土著。
我们带着百八十人,就算带枪,也有子弹打光的时候。
而放火的话,总会有人逃出来,很多硬碰硬的方案其实可行性并不高。
我深思熟虑了一夜,越想心中越是梗塞,心中越是梗塞,烟抽的就越凶。
一支接着一支,烟头很快塞满了一次性纸杯。
一个白人女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被呛地直咳嗽:“先生,请您出去抽烟!这里是病房,不允许吸烟!否则罚款…”
我正在焦虑中,听到罚款两个字,立马从口袋掏出一大把现金扔在桌子上:“可真行啊,今天哥哥瘾大,包月了。”
说完就继续躺着吞云吐雾,想着刚才那个问题。
护士看到这笔钱,有些愤怒地回应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这些二手烟对我们危害多大!二手烟会多吸入2倍尼古丁、3倍焦油、高达50倍强烈致癌物。每天吸15分钟二手烟,一年后身体所受危害等同于主动吸烟!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等会,等会,你刚才说什么?”我腾一下从床上蹦起来窜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