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荣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么个问题,愣了一下才说道:“以前我卖猪肉的…”
“那你剔肉还会吧?就是把整头猪,五花剔出来归猪五花,大排归大排那种分得清清楚楚的刀法。”
猪肉荣笑了笑:“这肯定会啊,这都是卖猪肉的基本功,我闭着眼睛都会,林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嘴角一扬,幽幽说道:“劳模姐送段忠去治疗,猪肉荣,你去对面富人区,买两箱冰棍,然后跟我一起进去找人。”
猪肉荣一脸懵:“买冰棍做什么,林哥,你不会想去贫民窟请他们吃冰棍做慈善吧?”
“这不是废话嘛!你上门找人空手去啊!”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当时想着,如果真像纳尔逊说的,这帮人这么团结,那这地方肯定有个老大。
万一真得罪人,这冰棍有大用处。
劳模姐分别前,段忠似乎有些不放心,跑过来现场教我开枪技巧。
他告诉我,我那把枪属于大口径左轮,千叮咛万嘱托,开枪的时候用双手,否则巨大的后坐力会使枪飞出去。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差不多十分钟,猪肉荣就气喘吁吁地抱着两箱冰棍回来。
算上他两个小弟,我们总共就五个人。
这个纳尔逊带着我们在恶臭的过道里穿梭,这些铁皮房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坍塌。
七拐八拐,走了足足半个小时,他才把我们带到一栋由碎木板和汽车车门搭建的屋子前。
纳尔逊告诉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猪肉荣本来还想敲敲门,但是我一脚把这铁皮门踢开。
里面围有六个老黑,要么在抽烟,要么在睡觉。
还有一个坐地上用打火机玩“锡纸烫”,而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玩锡纸烫的就是骗我拍照那个马库斯!
一看到我们几个闯进来,这个骗我的马库斯和另外几个老黑立马抄起砍刀,站起来,脸色变得极其凶恶。
可能是吸嗨了,这个马库斯居然没认出我来。
带头那个拿刀点了点我们,又叽哩哇啦的吼了一大堆本地话。
那剑拔弩张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对我们动手。
说实话,这些人的本地话,极其难听,就像是嘴里含着一根大黄瓜一样。
我用蹩脚的英文问纳尔逊:“他们在狗叫什么?”
“他问我们是谁,让我们赶紧滚出去。”
剧烈的争吵引来了住在周围铁皮屋的人,他们面无表情,远远地盯着我们后背。
猪肉荣顿时有些慌了神,因为很有可能,这附近全是人贩子老窝。
我赶紧笑盈盈地说道:“放轻松点朋友!我们是老板伊布派来给你们送冰棍的!”
随后我一边让纳尔逊翻译,一边赶紧让猪肉荣把那两箱冰棍拿过来。
“老板?”带头那个老黑愣了一下,但是当猪肉荣把冒着寒气的冰棍放在地上的时候,他原本怀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