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劳模姐骗他们说搞错了,飞机晚点了要晚上才来,三言两语把这事带过,然后约了他们两个一起去机场。
之后段忠帮我们在后座藏好毒针,就先回马蒂那里修养。
等太阳下山之后,豆饼和石头拎着几张油饼和烤肉,边走边吃上了车子。
眼睛滴溜溜地在车上扫视一周,我顿时冷汗直流。
他俩那种警觉根本就不像是这种年纪该有的,这让我更加确定,内鬼就是他俩。
不过好在他们没发现头枕已经被我们动过手脚。
“怎么才来啊,等你们半天了。”劳模姐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车子。
“都怪石头,非要等这几个油饼。”豆饼递了两个给我,一脸憨厚地说道:“林哥你尝尝。说是本地的土特产。”
我和劳模姐对了一下眼神,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中午吃太多,撑着了,现在哪还吃得下这碳水炸弹。”
“来嘛,尝尝味道吗,排好久队买的呢。”石头也在一旁劝着:“老大,你也尝尝!”
他俩越是热情,我俩越是心慌。
劳模姐表情有些复杂说道:“你们是高压锅吗?就知道吃吃吃吃吃,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时候才能挑大梁,别人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自己带小弟建帮派了。”
“老大,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
石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年姜子牙80才遇到周文王拜相,百里奚73岁才被秦穆公启用,晋文公61岁才被迎立回国,武则天60岁才当上女皇,张三丰120岁才创立太极拳,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有些人看似走在前面,也有人看着躲在后面,只要在自己的时区里,就没有所谓的落后和领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很是真诚的。
一副大器晚成与世无争的样子,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出租车上的人惨死,我就相信了。
“操你哪里看来的这些歪门邪理?”我强挤出笑容调侃道:“听没听过一首歌,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漂亮妹妹有一堆,谁能体会,那些年,睡到自己肾亏…”
我说着说着唱起来,两个人笑得前俯后仰,嘴里的饼都喷了出来,完全没有戒备的样子。
而劳模姐把车子,从市区开到郊区,在从郊区绕了几个村子,总之就是兜了一大个圈子,故意让路程变得遥远。
这就是细节。
路远会让目标有安全感,这就是经典的半路杀人。
等他俩把手中的饼吃完之后,劳模姐和我对视了一眼,看着眼前的路,对豆饼和石头问道:“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
“吃饱了。”
豆饼和石头异口同声地回答。
话音刚落,劳模姐一脚急刹。
幸亏我有所准备,但是豆饼两个人重重地撞到前排桌椅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劳模姐丝滑地将档杆挂到一档,一个弹射起步,车子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像一刻炮弹窜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感将我牢牢按在副驾驶上。
而豆饼和石头被死死地按在头枕上,脸憋成了绛紫色,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
等车子停下来之后,两个人像是一袋水泥,面部朝下,“嘭”地一声倒在后座。
头枕上,一根泛着红光的钢针刺破的真皮,而两个人的后脑勺都有一颗血珠。
他们的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应该是还没有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