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把鞋子穿上,这种限量款的潮鞋,对很多男的来说,杀伤力远超黑丝。
王雅婷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一下子就打消了刚才的顾虑。
我一脸感激地说道:“不错,就是感觉…鞋底有点硬。”
“新鞋嘛都这样,多穿几次就好了。”王雅婷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你的新护照、记者证,你听好,记者证你要收好,这是你的护身符,段经理会先送你到检查站,你一个人过了检查站之后,外面有人会接你去酒店,如果外面没人接,你就打信封上的电话。”
“一个人?”
我心中暗暗窃喜,我一个人出去,那他妈不是有机会逃跑了!
但我还是故作害怕的样子问道:“你们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和段经理有其他的安排。”
“什么安排?”我故意挑了挑眉毛说道:“姐,你们俩不会…”
段忠看我内涵他跟王雅婷,立马恶狠狠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我们在外面会盯着你!”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又没底了。
而王雅婷用一种温柔的口吻说道:“我们忙完会和你在酒店碰头,也就比你晚一个钟头左右,不要担心。”
“姐,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懂本地话,也不会英语啊!”
王雅婷摆摆手笑着说道:“我们也不会,检查站会有懂中文的老黑,放心吧。”
我看她这么信誓旦旦,就没多想。
车子驶过园区外的大桥,几个打手还推着板车,倒垃圾一样往桥下倒尸体。
不过这次和刚才不同的事,桥底下燃起了熊熊烈火,发出炸弹爆炸般的“砰啪”巨响。
那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恐怖的声音,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发出这些声音的原因。
火葬场在烧人的时候,有一个遗体处理的过程,就是需要解剖胸腔。
一是为了检查死者体内有没有一些植入体,避免火化炉难清理
二是因为人体是密封环境,如果不处理,燃烧时尸体会发生爆炸。
在我眼里,桥底下就是炼狱,它张开了血盆大口,肆意的吞噬咀嚼。
我脑海里浮现四个字:人生如戏。
有的人,演的是富人;有的人,演的是穷人。
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最后都是一把火,烧掉你身上的戏服。
不管你生前是什么角色,死后就是一堆灰。
所以年轻的时候,最难的不是吃得开,而是看得开。
我当时的心情很压抑,再加上西非的土路,颠得我脑浆子都糊了,所以一路上都没说话。
等到金沙市附近,天已经黑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座城市灯火通明,远远地就能看到远处闪烁的霓虹灯。
那些散落的灯光,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现代化文明。
检查站在一条笔直的公路边上,看起来就跟我们国内的高速收费站入口差不多。
站外有好几队持枪的黑大兵,这帮人跟我之前园区看到的那帮枪手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