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所谓的“老中医”根本没有医术,都是靠着话术糊弄人。
我们差不多晒了六个小时,等上面的人回过神,知道晒太阳这法子不行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帮人晒得休克昏死过去。
这让数不多的“幸存者”纷纷躁动起来,于是广播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所有人去会议室隔离。
又差不多过了几个小时,会议室门口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吃饭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脑袋就被两个硬邦邦的东西砸中。
低头一看,是打手丢的两个馒头,表面已经长满霉斑。
我他妈随手捡块牛粪拌泥巴都比这玩意干净。
陈耀祖破口大骂:“先是汽油消毒,又是晒太阳补正气,妈的,关了一天就给我们吃这个?真他妈扯犊子!”
“肯定是姓梁那个狗屁医生的注意!操,老子弄死他去。”胡利群起身摩拳擦掌。
小灵通看着他咧嘴一笑:“昨天死的人,还在计划今天,早上死的人,还在规划着下午,咱们现在还活着,就知足吧,省点力气,还能多活一天。”
“你个狗屁倒灶的东西,嘴里说不出吉利话了是吧。”陈耀祖气急败坏,冲着他的脸送去一个大耳光。
可手还没落下,不远处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们回头一看,是两个带着口罩的打手,推来一辆平板车。
“来两个人去猪圈帮忙搬东西。”打手喊了一嗓子:“去的人有快餐吃!四菜一汤!管饱!”
声音就像雪花落滚水一样,根本没人搭理,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
其实看到板车上的血迹就知道,我们哪里是去搬东西,就是去搬死人。
一开始大家可能不知道这玩意染上就死,现在知道了谁也不敢去搬。
这里多的是九漏鱼,但这帮九漏鱼还是分得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而我还在担心我未出世的孩子,想去猪圈确认一下章诗琪有没有事。
我心想刚才已经搬了半天,要感染早感染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功夫。
于是我自己起身举手。
胡利群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走到我旁边,小声说:“你他妈裤裆里面撒盐,咸得蛋疼是不是!你要是真饿,我那还有半包方便面,你先拿去吃。”
小灵通也冲着打手摆手:“哥,我们组长刚才胳膊麻了,抬起来活动活动。”
“闭嘴!”打手低吼一声:“我不管你是胳膊麻还是屁股麻,站起来就得去,就你们三个去吧!”
小灵通脸都绿了,还想推脱,就听到“咔哒”一声,打手拉动枪栓,把子弹上了膛。
我们三个像打了霜的茄子,顿时蔫了,默不作声地推车,往猪圈走去。
虽然没在猪圈呆多久,但是那地方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本来猪圈就密不透风,这会大门和窗户上用厚棉被封住。
几个打手看我们一来,一脸鄙夷地拉开棉被,打开了铁门。
腐臭、汗臭、血腥等各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扑鼻而来,几乎让我们窒息。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里面的情况。
每个房间的地上码放着货架,上面是整整齐齐的尸体,六个人垒一层,足足垒了半米高。
还活着的人全躺在满是血污、呕吐物的被褥上。
重力的挤压下,还未凝结的血,会从被褥的棉花挤出来。
现场还有无数的鞋子和踩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有几个还算清醒的,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们进来,但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麻木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很后悔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