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杨子伦叼着的烟一下掉在地上。
他倏然瞪大眼睛,哦豁,常在河边走,果然要湿鞋。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还是来了。”
“你为什么要来?”
“我不能来吗?”
杨子伦突然爽朗一笑:“欢迎欢迎,刚才我一下反应不过来。”
慕容芷兰撇嘴道:“理解理解,就像有人说,人淡淡,水蒙蒙,吹入芦花短笛中。然后心之所向,一苇以航,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人家就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散修生活,却突然来当了夜鹰卫,我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杨子伦无语。
“怎么,没话说了?我还记得有人说,杨子黑不仅人长得帅,为人还很义气,足够大方,原来是自己在夸自己?”
“......”杨子伦眼皮跳了一下。
“咦,一向伶牙俐齿的公道伯,这个又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苟为道,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
“有人说,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羽毛太鲜亮了,请问这只鸟儿怎么被关到夜鹰卫来了?”
“......”
“对了,阴山大捷颂精炼传神,题眼层层推进,气势节节拔高,可谓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自己表扬自己不脸红?”
“......”
“连黄东道是夺舍者都能抓出来,果然是万年筑基期,功底深不可测,令人佩服佩服。”
“......”
“有人说,残云风卷日偏西,劝君酩酊留追忆,多少良辰未可期,良辰在哪里?”
“......”
“还有人说,死亡并不是生命结束,而是生命的开始,请问那个苟为道是死了吗?”
“......”
见杨子伦一直不说话,慕容芷兰更加愠怒,催促道:“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杨子伦突然嘘了一声,神秘地说道:“慕容,别说了,跟我来,我可以解释。”
慕容芷兰撇撇嘴:“你还想狡辩?”
“你来不来?”
“去哪里?”
“咱们去外面走走。”
说完,杨子伦起身走了出去。
慕容芷兰见状一愣,嘿,莫非还真能狡辩不成?
她迟疑了一下,立即跟了上去。
杨子伦一边向小峰镇猎魔人陵园走去,一边心念急转。
他将意念沉入黑环,找到自己星铃,剔除龙云峰,加上苟为道。
一路微风习习,杨子伦没说话,慕容芷兰也没说话。
此刻,慕容芷兰心里更加忐忑。
虽然,一切证据看起来,苟为道就是杨子伦,但她更希望苟为道能有所解释。
杨子伦缓缓走到猎魔人陵园,低声说道:“慕容,这里埋葬的都是历年战死的猎魔人。”
慕容芷兰抬头看去,大片松林之中,松叶随风摇曳,陵寝庄严肃穆。
她纳闷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和我的问题有何关系?”
“我说过,一切都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