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不少才思敏捷的学子已经猜到乔安民在打什么主意了。
这些花魁不过就是被人控制的笼中鸟罢了。
若是没有达官显贵看上她们,那她们一辈子就只能为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努力奋斗。
即便她们想要打出自已的名气,以便让自已以更迅捷的速度进入达官显贵之眼。
可她们哪里有多余的钱银用于此地?
所以乔安民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乎的是那些在花魁背后暗中操控的豪绅。
这些人为了把自已手中的花魁捧成摇钱树,他们就要不停的朝里面砸钱。
到了如今,哪怕明知乔安民是要在他们身上来上一刀,他们也只能含泪应下。
这些饱读诗书的学子能看懂,这些在商场浮沉,摸爬滚打的豪绅们自然就看的更清楚了。
乔安民刚刚言明,今日能够登台的花魁数量不多。
如此一来,各位手中的花魁想要登台,就必须要与他人竞争。
事关自身利益,可不会有人相让的。
乔安民只用三言两语便分化了他们的联盟。
坐在松江府豪绅这一块的纪元宗在得知消息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自已早就说了不要去招惹乔安民,平白树敌对他们这些做买卖的有什么好处?
原本还说县官不如现管,任凭他官位再大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可事实却是他只用几句话,便要他们多付出许多钱财。
虽然为了攫取更大的财富,他们愿意先行付出一些。
可在纪元宗看来,这本是不用的付出。
简直愚蠢。
坐在纪元宗身边另一位与他私交不错的豪绅孙义桓观察到他那难看的脸色。
他自然猜到了纪元宗心中所想。
可如今得罪乔安民之事已尘埃落定,再多言语也无法挽回。
“元宗,这可如何是好?”
“可要与其他商会通通气?”
“只要我等凝聚一心,乔学政此举弹指可破。”
纪元宗在听到孙义桓的这句安慰时,他面色无奈的朝着其他坐席上的来自其他地区豪绅看去。
望着那些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已培养多年花魁送上舞台的豪绅。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瞧这些人,还有几分理智在身?”
“今日还是各凭财力吧。”
在松江府,苏州府等地豪绅忧愁之时,那些从其他地方远道而来的豪绅却笑了起来。
他们就知道乔安民这种官场老狐狸不会这么糊涂的。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也有插手此番诗会的资格了。
虽然他们手中花魁质量或许稍差,可若是能把那些质量好的打压的不能上台。
那他们手中花魁是不是就是最好的了?
一想到这里,这些豪绅忽然反应过来。
乔安民是不是本来有这个想法啊?
秦淮之地的豪绅想要力捧自家花魁,就需要拿出更多银两。
而他们如果也想捧一捧自家花魁,那也少不了往里面砸钱。
如此看来,就是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