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媛不关心方洪洪一家三口的下落，不关心方润凯的感受与难过。
方媛媛为方洪洪离开而开心，为方润凯身边只剩下自己这个女儿而兴奋。
没有方洪洪阻挠，方润凯手里的方氏集团一定会落在她的手里。
“等我拿到方氏集团，到时候我可以为肃哥哥收集他想要的那些稀奇古怪之物。”
“肃哥哥，你等着我，我马上会接管方氏集团，方氏集团会成为你最忠实的拥护者。”
“爸爸年纪不算老，应该还能掌控方氏集团二十年左右，二十年也太久了。”
方媛媛那冰冷的眼神落在失魂落魄的方润凯身上。
方润凯视而不见方媛媛，他整个人沉浸在后悔的情绪之中。
“如果我和洪洪道歉，如果我没有更疼爱方媛媛，如果我可以多支持一下洪洪……。”
如果……如果……如果……方润凯的意识深陷在各种“如果”之中。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爸爸，爸爸，爸爸……。”
方媛媛喊了方润凯几十下，方润凯都没有回过神来。
方媛媛被方润凯养成刁蛮任性的性格。
除了对瞿肃，方媛媛是温柔可爱的小甜甜。
即便是在自家人面前，方媛媛也不会有多少礼貌和尊敬。
方媛媛抓住方润凯的衣领，使劲地摇晃方润凯，晃醒了方润凯。
方润凯眼中的焦距一点点凝聚。
“你怎么回来了？”方润凯问道，“你不是最爱你那个肃哥哥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和瞿肃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方媛媛道，“爸，这是我家，我回自己家有什么不对？”
方润凯道，“这是我家。”
方媛媛点头，“我知道这是你家，但这里也是我家。”
“你就不该回来的。”方润凯道，“像你这种没心没肺，一心情爱，没有父母家人的白羊狼，你就不该回来……不，我是我不欢迎你这头白羊狼。”
方润凯责怪方媛媛，倘若不是方媛媛挑拨离间，他方洪洪还是感情深厚的父子。
不可避免的，方润凯又习惯性地把责任扣在别人的头上。
方媛媛不是方洪洪，根本不在意方润凯的责怪。
喜爱一个人，才会因为对方的责怪而伤心。
方媛媛只是把方润凯当成是父亲，她现在已经不喜欢方润凯这个父亲。
每个人心里的空间都是有限的。
方媛媛心里已经装满了瞿肃，装不下其他人了。
虽然方润凯是她的父亲，但方媛媛毫无顾忌地抛弃了他。
“爸，你别说这些废话了。”
方媛媛摇晃方润凯，嗲里嗲气地和方润凯撒娇。
“爸，我已经知道了，爸爸他们离家去往国外了，我是不是自动成为方氏集团的继承人了？”
“爸爸，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能不能现在就把方氏集团交给我？”
方媛媛露出纯真的笑容，祈求的语气里夹杂着清晰可辨的命令。
这命令是方润凯给方媛媛。
二十多年下来的疼爱，方媛媛已经习惯方润凯的事事迁就和事事顺从。
方润凯给予方媛媛的底气和权利，傻子才不用。
“爸爸，你不知道，肃哥哥那边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帮他收集一些东西，我需要方氏集团。”
“爸爸，肃哥哥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如果你把方氏集团给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哼哼，一个不能实现我任何愿望的爸爸，他不配是我的爸爸，爸爸你知道吗？”
方媛媛明目张胆地威胁方润凯。
方媛媛知道方润凯对他们这双儿女的疼爱，方润凯没了方洪洪，只剩下她这个宝贝女儿。
方润凯要是不听她的话，方媛媛就让方润凯失去她这个女儿。
方润凯定定地瞅着方媛媛许久，抬手指着别墅外，“滚出去。”
方媛媛噌地站起来。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爸爸，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能仗着是我爸爸，就一直对我颐指气使的，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爸爸，你要是再这样，我会离开这个家，不过我永远不会再回来。”
方媛媛受了委屈，声音很大很刺耳。
也就她这种孝顺女儿可以忍受如同暴君一样的方润凯，换做是其他人，老早一刀子捅死方润凯了。
“你可以滚了。”方润凯平静说道。
方媛媛抿了抿唇。
“爸爸，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要我走，你忍心让我走？我在心里算什么，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
“爸爸，你好狠的心，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再欢天喜地地请方洪洪回来？”
方媛媛切了一声。
“爸爸，你眼里只有方洪洪，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多看看？”
“就因为我不是儿子，就因为我不是男人，所以我永远进不了你的眼？”
方媛媛心里对方润凯是有怨恨的。
正因为这股怨恨，方媛媛才能轻易抛弃方润凯，全心全意接纳瞿肃。
从小到大，方媛媛便明白一件事情，方家的基业永远与她无关。
方润凯一次次告诉方媛媛，他会疼她爱她，等她长大后给她选一个如意郎君。
到时候，她帮方洪洪一起做大做强方氏集团，这才对得起他的养育之恩。
小时候的方媛媛不明白其中的差别，乖巧地点头了。
长大后，方媛媛才明白，其实她从出生起，她最大的作用就是联姻，巩固并提升方氏集团的实力。
谁喜欢自己生来就是一件工具？
谁喜欢自己生来就是哥哥的垫脚石？
谁又喜欢自己生来就是没有选择权利的人偶娃娃？
懂事起，方媛媛对外刁蛮任性，一方面是发泄自己的不满与怨恨，一方面是想借此打断联姻的可能。
对内，方媛媛假装自己最敬仰方润凯，对方润凯各种甜言蜜语，哄得方润凯乐得找不着北。
如此，也有两个原因。
其一，获得方润凯的喜爱，得到更多的自由权利。
其二，希望方润凯可以改变主意，将方氏集团交给她。
但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方媛媛绝望了。
不管她表现多出色，不管方洪洪能力多底下，方润凯从未改变自己的决定。